老人的脚步也是一缓,沉思着开口:“他本就不如一般孩子活泼,自阿实他们走后更是沉静。这样也好,我原还担心他年纪太小受不了打击,看他也绝非压抑情绪,倒是放心了些。”他拿过田中手里的文件随便翻了翻,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群喽啰,老头子我虽然老了,可我结城家数代人的心血,还得给我孙子看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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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一个人待在侧厅,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外表是小孩子,他却不愿意和一群十岁的孩子参加什么夏令营,实在愁人的很。索性闷在家里,看看书也好,只是不小心被不怀好意的祖父抓来对弈,还要小心谨慎地露拙,委实辛苦。不过,这样的祖父,总会让他忍不住想起记忆中那个睿智而慈祥的三代目,一样的童心未泯,一样的慧眼如炬。不管后来情况如何的失控,他总是感激他的。
佣人来门口通报,说是迹部家的少爷到了。他虽然因许久不见的友人到来高兴,但也正因为此人更加头疼,不禁露出了苦笑。
“这幅表情,还真是不华丽啊。”果然,这个人一来,外面的阳光好像炙热起来了,连整个厅堂都仿佛被增了几分亮色。
鼬支着下巴,看着迹部在他对面坐下,旁边是一向老实的桦地,打量着两个人身上的运动衫,了然地开口:“刚从俱乐部回来啊。”他们虽然交好,但对于迹球,鼬却并不感兴趣,就连社团,加入的也是与网球毫无干系的马术部,因为并不需要经常参加训练。
比起热血的网球,他更加青睐射箭,手持弓柄的沉重感,拉开弓弦的张力,瞄准箭靶的专注,长久酝酿后放手射击的凝重,以及忽略一切仿佛天地万物皆不存在的感觉,都让他想起那个忍者世界命悬一线的危机感。那是十分黑暗的过去,但也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每次他们去俱乐部,鼬都会一个人练习射箭,虽然用的是最轻巧的弓,他仍然专注地射出一箭又一箭,即使早已练出了准头,但并不会因此松懈。
迹部挑了挑眉,眼角那颗泪痣显得分外夺目。“每次过来找你都是在千篇一律地看书,今天倒是玩起围棋了。”他端起佣人奉上的果汁,十分嫌弃地道:“都说了不要给本大爷上这种东西了,啧。”
“那可不行。”鼬摇了摇手指,“迹部君还是小孩子,禁止咖啡。当然,茶水也是不行的。”他说的十分正经,迹部却知道这个人绝对在拿他调侃。
算起来,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有五年了。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已足够他认清眼前这个家伙。当初旁人口中那个孱弱不经人事的富家小少爷的形象早已支离破碎,重新拼凑成了这个一脸无害,满脸笑容,看似乖巧却会不动于色狠狠回击伤害的少年人。
国王小学的学生虽然多出自上层阶级,但正是这样的背景才让他们有着更阴暗的手段。迹部家和结城家都是来自远东的外族,和这些本地财团比起来显得根基不足,这些年日益发展壮大,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财路。来自家庭的信息深深地影响着孩子们,虽然大多数人都持着交好的态度,但也不乏找茬闹事之流。尤其是鼬,当初因为结城夫妇过世,结城集团股市动荡,虽然结城家的老家主重新出山掌权,稳定下了局面,但目光短浅的鼠辈在哪里都是存在的。
名为迹部与结城,他们怎么可能让别人有机可趁。学业,社团,活动,比赛。他们一起告别昨日的成果,一起迎接明天的挑战。直到毕业为止,已经无人能与他们争锋。五年的相处,鼬对他也不再是一贯的温和有礼,似乎并不在意平时隐藏着的另一面在他面前显露。只是他的友人,心里似乎有着不能与人分享的领域呢。迹部虽然无法看透,但并不放在心上。“谁让这家伙是本大爷认可的朋友呢,姑且就容忍他了。”迹部景吾是这样想的,带着足以让外人惊讶的体贴。
结城家的这个侧厅温度调整得适度,十分适合休息。因为不是向阳的方向,照进来的阳光并不强烈,反而有些模糊的光晕,迷迷蒙蒙;并没有布置太多的装饰品,只在墙上挂了水墨的书画,取素雅之意。淡色系的沙发倒是很柔软,让人坐上去就忍不住放松下来,就像他现在这样,回想着旧事不经意间就说出了口:“我要走了。”
迹部景吾要走了。并不是如往日那样简单地甩他一个白眼然后回家去,而是由于父亲要在亚洲开拓业务的原因,举家迁回日本。虽然祖父祖母仍然留在英国,但是他是必须要随着父母离开的。鼬乍一听这个消息,虽然有些吃惊,但也并不觉得意外。近些年来亚洲逐渐成为重要的市场,但凡有野心的资本家都不会轻易错过。
“那么,学校已经选好了吗?”迹部若有所思地回答:“嗯,是迹部家持股的一所私立学校,叫做冰帝学园。虽然现在并不起眼,但在本大爷美学的照耀下,一定会成为一流的学校的。”
鼬忍俊不禁,“那网球呢,迹部君那么自豪球,甚至不屑参加正式的比赛,难道要放弃么?”如同调笑一样的话不出意料的招来了迹部的白眼:“怎么可能。虽然不济,但日本也是有网球比赛的。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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