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文熙点点头,任由男人将自己扶到沙发上坐下。
他倒也不是完全在装,除了摔下山崖时受的伤,他现在一阵阵发冷,应该是有些发烧,所以脸色是真的难看。
“来,趁热喝碗姜汤去去寒。”男人将一只白色的瓷碗递了过来,“昨晚下了一夜雨,早上我发现你的时候已经烧得厉害了,医生说再晚点就危险了。”
严文熙道了声谢,接过瓷碗,慢慢喝了下去。姜汤做的很简单,切成花的姜片,切成末的葱蒜,少许胡椒粉,喝起来有点儿冲鼻,但一碗下去,身子就暖和了起来。
“先披着毯子吧,别加重病情了。”男人递来一件毛毯,看他裹上后,又将一个袋子递给了他,“这是你的随身物品,你看看。还有,你的衣服我替你洗了,还晾着。”
严文熙拿过袋子,看了看,里面就一支手机和一串钥匙,还有一些零钱——这大概是他摸易燃物的时候漏掉的,而钱包、名片夹和烟盒之类的,早就扔车里烧了。
“其实我想联系你的家人的,但是你的手机好像坏掉了。”男人解释道,“我有让人帮忙修,但是他说摔得太厉害又进了水,修不好了。不过他说可以试试将卡取出来,可是我不敢乱动你的东西,就拿回来了。”
“麻烦你费心了。”严文熙应道,摆弄着手里的手机,黑色的屏幕上全是裂痕,机身不仅湿哒哒的,更是有些扭曲,的确是修不好的样子,不过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他是想隐藏行踪在小镇里装死一段日子的,虽然他得尽快联系哥哥和阿恒,但是为了能让这个看起来人好心善的男人收留他,好方便他行事,他得装失忆博同情。
严文熙用力掰开扭曲的手机后盖,看着明明完好的手机卡,睁眼说瞎话:“卡已经裂开了,取出来也没用了。”然后他将手机放进袋子,收了起来。
男人应了声,就沉默了下去,他有些不自在地四下乱瞄,好像不习惯和陌生人共处。
“那,恩公怎么称呼?”严文熙找了个话题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男人连连摇手,说:“别叫我恩公,怪不好意思的。我叫张景棠,镇上人都叫我阿棠,你也这么叫就好了。”
严文熙厅另一侧摆着的缝纫机和工作台上堆放的布匹针线,又说:“这些东西……你是做裁缝的?”
“嗯,楼下就是我开的裁缝铺。”张景棠说完,想了想,问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严文熙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问道:“恩公的铺子缺不缺人手?”
“都说了别叫我恩公。”张景棠摸了摸后颈的头发,又说,“铺子里就我一个人,镇里也没太多事干。要不这样吧,我明天陪你去医院里看看医生怎么说,等你养好伤了再说。”
“好。”
张景棠笑了笑:“我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你好好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严文熙点点头,看着张景棠进屋去翻找东西,轻轻舒了口气。
其实他醒来时就想,能够救助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浑身是伤躺在墓地里的男人的人,一定是善良到傻的地步了。还好他遇上了这样一个张景棠,才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终于见面啦~
能保持日更吗?(自我怀疑中_(:3」∠)_
第3章 第三章 堂兄堂弟
隔天张景棠就带着严文熙去了趟镇医院,毕竟是个小医院,也没有太多的检查设备,见严文熙只是失忆却没有其他大碍,只是皮外伤看起来惨烈了些,便猜测是剧烈撞击导致头部受创,建议他去市里的大医院做检查。
走出医院大门,张景棠一脸为难地对他说:“医生说得对,还是去k市的大医院检查比较好,可是……”
严文熙是不想去的,便点点头道:“这去k市看病的花费一定不小,怎么好意思再给你添麻烦呢,也许我过段时间就能自己想起来了。”
“这倒没什么。”张景棠摇摇头,说道,“只是我不能……”才开口却又是一副不想多谈的苦恼样子。
“其实,你能收留我,我就很感激了。能不能想起来,听天由命吧。”严文熙劝道。
张景棠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都不怕家人担心么?”
“这个……”严文熙想了想,说,“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总有种无牵无挂的感觉,或许我并没有什么亲人吧。”对不起了大哥。
“哦。”张景棠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应了声就不再开口。
严文熙趁机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我想去那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我遗落的东西,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找东西是假,严文熙是想回去找阿立,自己幸运地被张景棠救了回来,但是不知道阿立现在怎么样了。
“啊,我是昨天清晨去给父母上坟时发现你的,浑身是血,吓了我一跳。”张景棠看了他一眼,又说,“说起来也巧,你靠着的是我父母的碑,我就想,一定是他们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一定要帮你,不然我可能……”
说到这里,张景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严文熙却理解地点点头:“也是,要是我看见路边有个来历不明的人受了伤,也不一定会伸出援手,万一引狼入室呢?我得多谢令尊和令堂这份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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