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两日进京去了,要五日后才得回呢。”
熙瑶在院子里转悠着,心里想着该怎么办,李煊瑞和她的中秋婚约,是不是还算数?此人老给她一种不安定情愫,似乎不得到再次确定她心里不踏实。
转悠了一阵,熙瑶肚子有些饿了,便折回客栈找到晤真,两人用了顿饱饭。在桌旁坐了一会,熙瑶想不通,又一次来到镇南王府。
阳光暖洋洋地照着,熙瑶有些犯困,心里寻思着,若是侍卫们找地儿打盹去了,兴许她能偷偷溜进李煊瑞的卧房。可试了几次,门前都有不止一个人把守,即便有人会私自去小憩,也没有机会进到李煊瑞寝处。
就这样,熙瑶来来回回兜了好多圈,天就快黑了。熙瑶如今身为凡人,一个姑娘家大晚上在外晃荡,终究不安全。
王府已灯火透亮,李煊瑞卧房外的守卫又换了一批。熙瑶踌躇片刻,觉得进入寝宫的机会比白日里更加渺茫。
站在这灯火刺眼的光晕里,熙瑶不知该何去何从。
无奈之下,熙瑶只得趁着夜色又回到了那间客栈,请求晤真再帮她一次。晤真没办法,就依了她,运术把她隐了身,又携她来到了李煊瑞的寝处。
李煊瑞迷迷糊糊地躺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神仙姐姐,不要走……不要走……”
晤真运术查探李煊瑞的梦境,又呈与熙瑶看:那里桃花满坡,春风过处,万点飞红乱入眼,不远处,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影晃动着,带着一层朦胧的光晕,看不清人脸,只见那满身长裙是虹霓的颜色,这身影赫然竟是华裳!
震惊之下,熙瑶不由自主了喊出了声音,外面守卫听到异响,便纷纷涌门而入。晤真只得携了熙瑶匆匆忙穿墙出来,在如霜月色中乘晚云将熙瑶送回北海之北,道:“你如今披着凡人躯壳,是无法抵御此处极寒的,我送你一颗金乌丹,你吃下之后,便不惧严寒了。”
说罢,晤真自怀中摸出个红漆小玉瓶,从里头倒了一颗闪闪发光的丹药出来,看着熙瑶服下,自己临时想起来有事,又离开了。
月光下,熙睿种下的那些桐花树摇曳着干枯冰冻的枝干,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北海之北毕竟不适合种这种绿叶植物。
熙瑶刚进得大殿,鲛王便起了疑,远远喝道:“站住!你是谁?为何要冒用我女儿的面容?”
“父王,”熙瑶走上前两步,道,“我这不是要去人界追随风俊的转世么?用仙身有所不便,也只能借了个凡身来用。”
“我倒差点忘了,哎——,”鲛王长叹一口气,道,“早知如此,父王当初就不该阻止你同风之国太子来往啊。”
熙瑶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道:“父王,这事儿也不能怪您了,事已至此,女儿唯全力以赴,看看是否能挽回些失去的东西。”
隔了一会,鲛王又是一声长叹。
熙瑶见鲛王面色凝重,便问:“父王,您怎么啦?有心事吗?”
“不是什么心事,是心塞啊!”鲛王道,“你二哥和三哥喝多了两杯,便壮着胆子去碧波海找你大伯讨说法,结果给大伯打了一顿,伤得很重,现下又躺在床上动不了了。”
琢磨片刻,熙瑶道:“天帝煌亥不是找了那么多探案官、司法官,来调查当年血洗我鲛宫的案子,查到现在也该有些真金白银了吧,怎么连个屁都不见放,却还寻了风帝瑾煜装模作样受几番雷刑,来做替死鬼糊弄人!”
“所以你二哥、三哥才想着自己去弄清此事,不想却得罪了你大伯。”鲛王道。
二哥熙虞和三哥熙盛这段时日倒是对熙瑶还不错,熙瑶也就去看了一下,入门是一股淡淡的胭脂味。熙虞和熙盛并排躺在榻上,熙瑶靠近闻了一闻,两人的衣领处都有这种味道。
熙瑶估摸着,这两人怕不是中了妙姿的mí_hún计了。但妙姿可是她大伯的小妾,是二哥同三哥的亲婶婶啊!
不敢再想下去。熙瑶觉得恐怕是自己内心邪恶了。
熙瑶将将坐下,屁股还没有捂热,大门处的侍卫便跑过来,对鲛王道:“碧波海青衫帝来访!”
“让他进来!”鲛王道。
说也奇怪,先前鲛王伤得那么重,熙瑶去求大伯青衫给她赤昧珠,青衫是爱理不理,可如今,熙虞和熙盛受了伤,青衫却大老远从碧波海跑来看望。
熙瑶心里疑惑着,却不动声色,赶忙偷偷藏身于大殿一个角落里。
鲛王在大殿接见了青衫,二人似乎聊了挺多,青衫从几千年前一直扯到现在,说了自己的一千万个无可奈何,又为伤了熙虞、熙盛道歉十几回。
最后,青衫的话题总算聊得差不多,熙瑶的腿也在墙角处蹲麻了。还好,青衫总算要走了,临走时,他竟从怀中掏出一颗赤昧珠,交到鲛王手上,说:“这是我在风帝那儿讨来的,你给熙虞和熙盛含口里试试。”
熙瑶暗自吃了一惊,上次她大闹风俊婚礼,风帝也不借珠子给她息事宁人,这回怎么就轻易给了她大伯青衫?更令熙瑶奇怪的是,鲛王上次伤得那么重,也不见大伯青衫去借那珠子。
待得青衫去得有段距离了,熙瑶便喊来五哥熙睿,跟在青衫身后,从一处暗礁潜入碧波海。
偷听了大伯和妙姿的对话,熙睿才得知原来那次夜半血案,都是他二哥、三哥和大伯串通一气,在背后捣鬼!
熙虞、熙盛当初给妙姿迷昏,中了美人计,于是答应了做大伯的内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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