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火炼二人实在无法再等闲视之,对于雷哲鸣的种种质问,他们之所以可以选择不答,是因为有些事情说与不说都不影响大局,而且难免认为那不过都是属于他们私人的,也没有兴趣宣扬的人人皆知。但是新出现的这一位却不一样,首先一点——
他,才是他们今日设局的真正目标。
同样无法等闲视之的还有雷哲鸣,说起来他的反应还要更加剧烈的多,那人说话的第一个音节钻进脑子里的时候,已经带起一片骇人的惊雷,简直比他当日在雪山上与左部交战时布下的电闪雷鸣还要更加剧烈,当即震得他整个神魂都为之颤了三颤。伤疤为之作痛,几乎比受伤当日还要痛苦许多。
惊骇之余,但雷哲鸣却没有空暇发懵,他一边忍受着左边面颊火烧火燎的剧痛,一边调运了所有的敏锐思维将今日的前因后果统统想了一遍。之前已经掌握了许多凌乱的碎片,只是无法将其全部串联起来,如今,那人的出现,正是这样一个贯穿始终的线索。
“走!!!” 雷哲鸣嘶声厉吼,不过仅仅一个字而已,已经彻底变了调子,差点就没能让人听明白。
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有个人终究是例外。哪怕是最雷哲鸣压在嗓子眼里最含混的抱怨,他也曾经听过很多次。而更多的时候,即使没有开口,只是一个眼神望过来,便已经明白他想说些什么——多数应该都是埋怨吧,埋怨他一心一意都只为了所谓的大义,为了所谓的全族,但是却忽略了他。
“我怎么能走呢?我好不容易才重新见到你。”那人全然不在意雷哲鸣焦急的已然扭曲的面孔,一步一步,维持着与方才一致的隐匿的步子缓缓走了过来,最后停留在雷哲鸣的身边。
那是狐狸的脚步,楼澈。
对面就是火炼和白昕玥,即使此刻立场还不算分明,但那也仅仅只是欠缺在口头上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罢了,很多东西向彼此早已是心照不宣。
只是楼澈仿佛并不在乎,他只是侧面对着他们,一双眼都盯在雷哲鸣的脸上,丝毫也不害怕那两个人会突然发难直接将他撕成碎片。
盯着雷哲鸣左颊上偌大的伤疤,原本想要问问这丑恶东西的来历,但随即作罢。脑子里面正在自动上映的画面,早已清楚的诉说了雷哲鸣曾经经历过什么。
而那些,无疑都是他楼澈的错。
至少在眼下这一刻,除了满心的悔恨之外,楼澈什么都感觉不到。他被这种极端负面的情绪压制着,甚至都不敢去摸一摸雷哲鸣受伤的面颊,即使他十分清楚,后者根本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触碰。
雷哲鸣倒是没有注意到楼澈垂在身侧那一双握紧的拳头,他盯着他的眼睛,已经被吓得快要魂飞魄散。总是被双胞胎嘲笑的“狐狸眼”,别人看起来总是害怕的无以复加,但雷哲鸣每每却只有……怜惜。因为这世上只有雷哲鸣一个人了解楼澈在使用狐族力量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虽然楼澈自己时常菲薄血统,但雷哲鸣从来都只是随便听听,因为天狐也好墨狐也罢,他从来也不在乎这个。
也只有看到楼澈强行使用力量的时候,雷哲鸣才深切体会的血统带来的制约,区区惑术,若是换成楼氏一族的正统继承者,应该只是手到擒来,可是楼澈却每每都要遭受反噬的力量。这岂止是不公平?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那些伟大的天狐们都死绝了,偏偏只剩下一个血统最卑微的墨狐楼澈,在漫长的年岁中凭借一己之力苦撑着种族的延续。
雷哲鸣比任何人都清楚楼澈这些年是如何不容易。
他居住在远离基地的独立小木屋内,一切陈设简陋的比乞丐窝也强不了多少,只为了有一天能将妖兽领袖的位置还给他所期待的皇者;因为自身力量的不足,当别的妖兽都幻化出一副尖牙利爪的时候,楼澈却只能像人类一样,使用武器才有一战之力;妖兽全族式微,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求得一片可供生存的天地,他也不得不与一些妖委会的高层合作,说起来,就是眼前这个白昕玥,也曾经与楼澈联手做过几件大事……
如此种种,或大或小,多的让雷哲鸣都不知道该从何计算,又该从何计较。
不过,楼澈力量不足也没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一方弱一点,不足的部分由另一方来弥补也就是了。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雷哲鸣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更不用说只是与那释先生之间有一场不够光彩的交易。
但是,当楼澈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开始时,雷哲鸣便知道,自己千算万算,只因为这一点差错,怕是要满盘皆输了。
“你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旁边,雷哲鸣也只是说了短短一个片段,他们两人明白的很,旁人则是万万不懂。
下意识的,楼澈就想抬手挡一挡自己的眼睛,但最终也仅仅只是动了下手指而已,以雷哲鸣对他的了解,有些东西根本是挡都挡不住的。
因为离的很近,雷哲鸣能够清楚的看见楼澈眼中反射出的一缕红光,不过因为光线很差,其实并不如何明显,也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才能看见,料想在场的另外两人是没有发现的。雷哲鸣明白不能声张,那或许会坏了楼澈本来的计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关于对方眼睛的事,雷哲鸣拼命忍住了不去多问,可是这个,他却怎么也忍不住。
相对于雷哲鸣焦急的近乎扭曲的表情,楼澈堪称平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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