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证明,火炼的想法还过于天真了一些。论起气人的程度,白昕玥后面的话显然更加上升了一个程度,堪称气死人不偿命。
白昕玥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即使片刻之前他才亲手取了一条人命,然而他出手利落动作干脆,竟然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要说手上还残留有什么东西,也不过只是一点点沾染了血腥的气息,甚至于都是来源于心理作用。
“即使我刚才亲手杀了温离,此举在有心人看来,也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若白昕玥自己没有料错的话,有此想法的人,应该还不是少数。“毕竟乐园岛是你们妖兽的地盘,温离在此行动随时都有可能跌跟斗,一旦他本人落入你们手中,极有可能供出我这个‘幕后主使’,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先下手为强!”
一番话听在火炼耳中,简直让他气炸了肺。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每个字都破了音变了调,“你所谓的‘有心人’,是不是还包括我?!”
自暴自弃这种事,有时候针对的不仅仅只是自己,哪怕都是无心为之,伤害了就是伤害了。白昕玥沉默了差不多半分钟之久,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在你身边的,无论是人也好,动物也好,都是极端讨厌我的。”
关于这件事,倒并非白昕玥被迫害妄想症,过去发生的许多事都证实了这一点。是否甘心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一种近乎于心软的温柔情绪席卷了火炼的脑子,将那密密麻麻的怒骂刮到了不知名的所在。
在这短暂的冷场之间,白昕玥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怎么没把那匹狼带在身边?”
若是巨狼霜天跟在身边,方才的情况肯定不会那么危险。即使动物的战斗力肯定无法与血穗草团长抗衡,但那毕竟长了尖牙利爪的动物,只要和火炼配合默契左右夹击,温离难免会顾此失彼。
当日在妖委会的地下大会议室,白昕玥甚至都没有顾忌旁人异样的目光,而是抓紧机会将巨狼交给火炼,如此回想起来,他当时似乎就是为了给火炼的安全再多上一重保险锁。
火炼似乎也意识到白昕玥的一番苦心,对于自己的大意也有些后悔,于是才没有继续呛声,心平气和的解释了一句,“霜天到底是皮毛厚实的动物,怎么也不适应海岛气候,我没有让它跟着,放它自己找地方乘凉去了。”
顿了一顿,火炼本着“知错就改”的原则,决定还是补上一句,“这回是我自己大意了。”
倒也不能说白昕玥是一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只不过,对方软化下来的态度总是更加容易让他心折。不由的将自身的态度也好好检查一遍,陡然发现,好不容易才能见上一面,彼此唇枪舌战又有什么意思呢?
白昕玥的声线也随之变得柔和轻缓,“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小心。以后最好时时刻刻将将霜天带在身边。论起衷心,比起善变的人类和自我的妖兽,或许动物才是最值得相信和依靠的。”
得益于当前气氛尚算不错,火炼也就从一只不太正常的“刺猬”变回了正常状态下的“火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出自善意的建议。
白昕玥也得以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火炼还能够将他的叮嘱听进去,这可以称得上相当不错的现象了。
交代完了最紧要的部分,白昕玥忽然陷入了词穷的境地。当然了,也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话可说,只可惜有些事情白昕玥自己都还没能整理清晰,更加不知要如何将之表述出来。
况且,短暂的沉默对如今的白昕玥而言也是十分珍贵的。并非为了沉默而沉默,只是在当前平静的环境下,白昕玥还可以抓紧时间好好看一看想看的人。
论起气氛,应给说比先前平和多了,但火炼自己也不知自己哪根筋短路,他竟然感到一阵有些喘不上气的压抑。
处在没话找话的状态下,火炼生搬硬套了一个话题,“对了,你可知道所谓的‘颂歌’究竟是什么东西?”
“颂歌?”白昕玥面色发沉的重复这个词,他这么一个凡事都习惯于自己掌控自己处理的男人,情绪外露的机会着实太难得了,而此时这份凝重的表情,居然浅显直白的一望即知。
在白昕玥未能彻底调查清楚的事件中,颂歌正是其中一件。手中掌握的也只是表层的东西,如果往深处挖掘,白昕玥还是感觉少了某个关键的碎片,得出的结论欠缺准确性。
对于这些尚且不能肯定的结论,白昕玥本意是不准备向火炼透露太多的,一则是不愿误导他的思路,二则就是不愿让火炼如同他自己一样深陷迷雾。被数不尽的谜团包裹,只能摩挲试探着前进,简直与瞎子差不多,个中滋味着实不怎么样。
尽管白昕玥避重就轻的不怎么愿意往深处细说,但火炼却不可能如此轻巧的将此事放下,毕竟片刻之前才亲自游览了一趟鬼门关,对于这种严重威胁生命安全的隐患,换了谁也不可能转眼就做到雁过无痕的平静淡然。
耳畔似乎还能够隐约听到那曲笛音,光是回想起来,已经有些让火炼毛骨悚然,“虽然温离的骨笛吹出来的调子怪怪的,但我竟然会莫名的觉着熟悉。”
对方已经摆出刨根问底的架势,白昕玥深知这话题是不能不能谈了。“温离对此说了些什么?”
“那家伙这说颂歌与大祭司灏湮有关。”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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