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唧唧唧唧用眼泪糊了应泊衬衫一脸。
“你们啊,”应泊把他塞进去一点,然后道,“幼不幼稚?”
“拍张照有什么问题?”左手道。
“咳咳,贫道只是想看看三足金乌羽毛的手感……”以龙虎山张天师为首的几位道教前辈说。
“当然不幼稚啦,老子只是看看杀了这鸟儿你和你男朋友能不能分手啊。”双手手掌被绷带缠得仿佛木乃伊,一脸杀气的阎喆如此回答。
他显然对应泊被个男人拐走十分不满,要是苍苍子还是人形,他恐怕已经挑战苍苍子一千八百回了。
应泊无语道:“某人昨天和乐童子斗法的时候,好像还在感叹我为什么不早早结婚生小孩……”
“妈的,”阎喆道,“你和那什么外星人在一起,是你能生还是他能生?”
房间里低声哄笑,阎喆显然已经被应泊找了个男朋友这件事打击得失去理智了。
应泊翻了个白眼,将外卖放下,这群没吃早饭的人一拥而上拿走自己那份,嗦粉的嗦粉,扒面的扒面。一时之间,狭窄的换衣室里充满了油盐酱醋葱的香气。
应泊自己也没吃早饭,此刻却没什么胃口。到了筑基,这种没有灵气的食物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口感了。但他挑了一碗小米粥端在手上,用勺子舀了一点,送到从他胸口探出头的苍苍子嘴边。
苍苍子撇开嘴。
不吃。
“《洞冥记》曰,三足金乌食不老神草,”兴致勃勃想要研究苍苍子的龙虎山张老天师道,“鹰小友,你觉得它会不会吃香葱?”
香葱和不老神草之间未免差太远了,看着张老天师从自己碗里挑出一枚葱,应泊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而苍苍子也往他怀里缩了几分,再一次表示拒绝。
敲门声就在此刻响起。
应泊起身开了门,看到一个新闻发布厅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
“阎警官,阎警官在吗?”工作人员说,看见阎喆匆忙站起来,他微笑道,“您的座位有特殊安排,现在必须进场了,可以走了吗?”
“嗯?”阎喆茫然,“我们不是坐在一起的?”
“说不定李局想把你带出去长点面子。”应泊道。
“有可能。”阎喆道,没做什么怀疑,用他这幅浑身绷带的形象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他一走,众人便把视线投向应泊。
应泊装作自己什么也没说,摸出手机连上wifi,点进去新闻发布会的直播网页,看了一眼时间,道:“要开始了。”
“啾啾?”苍苍子从他怀里探出头,和他一起看向手机屏幕。
过来做临时保镖,免得古修中有疯子过来袭击的几个人交换一个眼神,左手捧出她的笔记本,同样连接上直播网页。
其他人一起盯着屏幕上那不断转动的“loading”,默默算着时间。
要十点了。
——
“要十点了。”
星城城南一中,高三(二)班的罗向萌对她的同桌倪暖暖说。
这个时间本属于课间操,但高三生是没有资格做课间操的,前两节都是语文,他们考了一张卷子,语文老师才捧着收好的试卷出去,数学老师又捧着一套试卷走进来。
还没上课,他发下卷子说中午放学收,然后坐在讲台后的椅子上,低着头用手机连上直播网站。
底下学生也互相看了一眼,有几个开始做题,但脸色看起来很焦躁。更多的学生拿出偷偷带到学校的手机,和台上老师进入一样的网站。
“暖暖,”罗向萌双手合十,低声恳求,“我这个月的流量花完了,没钱交话费不能买加油包。”
倪暖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台上的老师,见他低着头无暇关注他们,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机往同桌那边推了推。
“一、一起看吧。”她说。
魔都,某写字楼的一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噼里啪啦打字写材料的声音全部停下了,一个角落里的小职员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已经打开了直播网页,连忙点开浏览器,一边看着卡住的页面着急,一边将耳机插头插进主机。
京城,中北海。
许多老人和少部分中年人在富丽堂皇的会议厅中坐好,大屏幕上是已经开启的专线直播。
他们都没注意,一个身伴无数明灭香火的模糊身影突然出现在会议厅后方,和他们一起,目视大屏幕。
美国白宫……
俄罗斯克里姆林宫……
英国唐宁街10号……
这一刻,无数星城人、无数湘府人,乃至无数中国人,翻墙而来的外国人,都点进这个网页。
观看人数在短短几分钟里飙升,到达一个会让任何直播网站主播心脏病突发的数字。后台的攻城狮努力维持住网页不蹦不卡,而前台,在数以亿计的f5下,网页视频播放器终于从漆黑一片变成了其他模样。
又一批新观众在几秒钟涌进了,被无数镜头对着的政府发言人表面镇定,背后冷汗潺潺。
背好的稿子似乎完全从脑海中消失,一直在看到上司的脸色,发言人才模糊想起两句。
“关于xxxx年x月x日,星城xx商场与xx大道北发生事件的说明……”
陕府,南田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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