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叹了口气,不再提让苏恪回宫之事,只用一双希冀的眼神看着景照,“不知景公子认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景照已折扇遮口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道:“此怪非比寻常,在下正在想法子正在想法子。”
苏恪瞧着景照的样子,暗里憋着笑,险些憋出内伤来。瞧太傅这么问下去没个头,便道:“太傅,咱们不如让这位景公子先回去想个擒魔的法子,然后再一起合计合计?”
太傅听闻,点了点头,只道现下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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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恪假意就寝,却暗里避开侍卫径直跃到景府。景照似乎一直在等他,并没有多意外,“要是被那什么太傅大人发现你不见了,他不得立刻送你回去才怪。”
苏恪不急不慢道:“反正我是不在意。”
景照一听,忙站起来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今日费了多少口舌才把你留下,怎么能让那老头把你送走。”
苏恪一哂,“究竟是你费的口舌还是我费的口舌?”
景照呵呵一笑,“咱那么久不见了,还没叙叙旧呐,不如趁此刻月色正好,叙叙旧如何?”
苏恪瞧着景照那副贱兮兮的模样,笑吟吟的道,“叙旧就不必了,我带你去看你的成果。”
景照一脸莫名。
苏恪却道:“所谓捉贼拿赃,得让你心服口服。”
景照仍是一脸的莫名,苏恪却径直上前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前拖着走。
“哎!斯文些斯文些......”
苏恪嘴角噙着笑,拖着景照却是一起跃到了那衙门宋知府的寝室外。可这大晚上的,他还没睡觉也就罢了,却正对着室内正壁上挂着的一副画拜了三拜。
起先,苏恪还没看清那是幅什么画,待看清后,脸色不受控制的一变,嘴角再噙不住笑。那宋知府拜的画上画着一个着一身月白锦袍,脚踩祥云,右手托着朵金莲,一头泼墨长发尽数散于后背,侧颜精致无缺,眼神却极其冷淡的男子。
景照也瞧见了,暗里觑了眼苏恪的脸色,才道:“看来这宋知府很是崇拜司灼,诸天神佛,却唯独拜他这昆仑君神。”
苏恪不语,双眸也定睛在那幅画上,画上男子的眼神一如往常,哪怕是在画中,也没有暖过,想那画师也想画暖一些,但这样的一张脸,怕是怎么也不知那‘暖’该从何画来。
“你废话够多了,进去。”苏恪剜了景照一眼。
景照这才同苏恪一起,捻了一个诀,径直闪入那宋知府的寝室内,吓了那宋知府一跳,骨瘦如柴的身子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皇皇上,夜半至此,不知有有何吩咐?”那宋知府磕磕绊绊的问道,苏恪却也不想废话,在他面前蹲下身,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哪一物成精?”
那宋知府听闻这话,吓的轱辘往后一退,跌坐在地,看看苏恪,又看看一旁的景照,两只眼珠子转了好大一个圈后,才似认命一般,躬身趴在地上,然后再转了一个圈,显出本相来。
棕褐色的皮毛,尾巴绒绒的向上成弓形,双手在胸前不住的互挠,一双小眼睛黑溜溜的。原来,竟是一只松鼠成精。
苏恪咯咯的笑了笑,无语道:“这科举究竟是怎么搞的,竟能选一只成精的松鼠做知府?”
那松鼠还是本相,听苏恪这样说,忙垂头小声反驳道:“下官也是寒窗苦读十数年,正正经经考的,半点歪脑筋都没动。”
苏恪伸出手指捏了捏它的毛发,笑道:“这要是被太傅知道,朝廷封了个妖精做知府,他不知会不会在太庙里向列祖列宗告罪。”
那松鼠听后,忙反驳道:“皇上,下官一心为了修行,自做了官后,一心为民,兢兢业业,自认没有出任何差错,想是太傅大人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下官。”
苏恪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这倒也是,太傅虽然啰嗦了些,却不是个迂腐之人。”
“是了是了,只是没想到皇上竟有此本领,能看破下官,果真乃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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