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喘着粗气响了起来。
苏恪愣住,这迷榖树什么时候会说话了?
“我一直会说话。”
苏恪再次顿住,这东西莫不是会读心术?
“你猜对了。”
苏恪一屁股坐在树藤上,突然却笑了起来,“这倒是好办了。”
“你不是死了么?”那迷榖树藤粗声粗气的问道。
苏恪倒是疑惑了,仿佛这世间知道自己身份之人越来越多了嘛。
“您知道是我?”苏恪也不避讳,直截了当的问道。
那树藤咳嗽了几声,闷声道:“你小子当年把我挖开一个大洞,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苏恪挠了挠头,“都是过去的事了。您老千万年才开口说一次话,不必这么计较。”
那树藤哼了一声,道:“你是来找那只灵狐的。”
苏恪一听,双眸一亮,“您知道?”
“我这藤子但凡靠近我五丈以内,我便知晓那人心中所想。那灵狐的元神被狐帝放在我树背后的粗藤下,你去找他吧。”
苏恪倒是没想到这老儿如此好说话,当年自己和他打的要死要活的,他好几次险些要了自己的命,没有一丝留情的迹象,怎的这次如此好说话了?
“你可是天地间第一个敢跟我动手之人,动手的目的还如此愚蠢,我欣赏你。”
苏恪怔了怔,突然挂起一丝微笑,继而一个闪身跃到了这迷榖树的背后。只见他背后的藤蔓中有一冒着微光的气息,苏恪立刻奔了过去,却被那些树藤挡住了去路,正要施法打开一条通道,那迷榖树却主动将树藤松了松,替苏恪让了路出来。
“白烷。”苏恪唤了一声,那微光突然动了动,试探性的唤道:“苏恪?”
苏恪见白烷确实没事,且那微光上方还飘荡着一条通体雪白的灵狐狐尾,便就放心了不少。
“苏恪,你怎么到青丘来了?”白烷惊道,元神在这四周飞了一圈,见无异常才立于苏恪面前,有些焦急的看着他,“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难道是为了我?你放心,我没事,司灼君神很是守信,我有这狐尾,又有这迷榖藤作挡,那混沌之劫顶多把我打回原形,如此虽变成一只狐狸,但也能保住命,还能还我个肉身,即使从头开始修炼,也是大幸。”
苏恪听闻也为他高兴,“如此便好,你也放心,太傅他也已经忘记了你。”
白烷顿了顿,轻声道:“这样也好,这样爷爷也不会为我伤心了。”
苏恪却冷笑道:“伤心也伤心不了多久。”
“苏恪?”
察觉自己没有控制住情绪,苏恪忙摆正了心态,只问道:“白烷,我此次来是有些事想问你,当初你在凡间时我未有察觉一些事,故而错过了,所以此次特地来问问你。”
白烷见苏恪面上虽冷静,但语气却甚是着急,就猜到苏恪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怎么了?难道你的身份已公诸于世了?”
苏恪摇头,“白烷,你知道鲛绡么?”
白烷未有迟疑,“知道,与灵狐狐尾是一个道理,那是鲛人死后用元神化作的法器,谁得到便如虎添翼,怎么了?”
苏恪皱起眉头,觉的这鲛绡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白烷,你活了十几万年,当是知道当年魔族叛乱一事吧。”
白烷滞住,对苏恪这摸不着边际的话感到疑惑,魔族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知道是知道,不过自从魔君被压在不周山底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这些年,六界也再未有魔族出现过。”
苏恪垂了下眸,沉思中却听那迷榖树藤出声道:“你怀疑当年的事和魔族有关?”
苏恪戒备的抬起头,突然想起这老头有洞悉人心思的能力,忙呼了口气让自己不要想其他,至少不能让这老头知道地狱下头的事和当年司灼的所作所为。
“你越防我,就说明此事不是表面那样简单。”那迷榖树藤又说道。
苏恪却不应他,只又问道:“从前我也曾去不周山溜达过,却是没感觉到魔君的存在。”
“你去过不周山?”白烷惊诧。自从魔君被压在那下头之后,众神仙都不愿再靠近那不周山半步,只因那地方靠近洪荒之地不说还戾气甚重,一不小心就会被那戾气伤到,所以那地方不知不觉就成了六界中人避之不及之地。
苏恪点点头,他当初闲的慌,把这六界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他记得当时自己去了不周山后还立马回来跟司灼说那地方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甚至风景十分不错,一点也不像压着魔君的样子,别说洪荒之地了,他连一丝戾气都未有闻到。他还记得当时司灼听了这话后第一次对他黑了脸,并用命令式的语气告诉他,不许再去那个地方,也不许对任何人说自己去过那个地方,否者他便再不见自己。苏恪当时被吓住了,忙不迭的点头,之后这事便也真的被他抛在了脑后。
“旁的我也不知多少,只是曾听人说魔君伤势惨重,却也不知为何竟留下了一条命,也不知为何天帝未有杀他,只将他压在不周山底。不周山是天柱,压在下头便永无翻身之地,但依着众人的说法,像魔君那样的人,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比杀了他还折磨他,故而留下了他的命。”
苏恪沉默着,却暂时什么都不去想。那迷榖树藤怒道:“你这小子颇有些能耐,不仅能闹腾,得到这样的消息竟还能进入放空状态。”
苏恪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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