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到走廊外面许多同事和老师在欢呼着说要去吃庆功宴,但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一静,这个时候她听到自己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声音让她瞬间兴奋了许多,便迫不及待地接通了。
然而电话那边却并不是陆邱桥也不是何愿,她能够从那个人的一个音节就听出他是谁。
“您在哪儿?”说话的是叶新铎,他一如既往地冷静又从容,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
何意没有说话,她感觉无名的愤怒和委屈再一次涌了上来,她知道叶新铎给她打电话来的意思,那就是他在执行那个“何总很忙派我来接您”的命令。
“您在哪儿?”叶新铎又问了一次,他很敏锐地觉察到了何意的情绪非常低落,声音便放轻了很多,“我在剧院门口,接您回去。”
“回去”这个词让何意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因为叶新铎接送过她很多次,“回去”意味着是要接她回何家在余杭区的排屋,那个地方是她长大的旧宅,父母死后被变卖,后来何意继承出版社赚了一些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栋排屋买了回来。只是现在兄妹俩都在市区工作,所以很少回去,何愿一定是听说妹妹这次演出之后有几天短假,才让叶新铎接她回父母的房子那边。
“我这就出来。”何意说完便挂了电话,她在这个很短的瞬间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主动联系陆邱桥,一味单方面追赶只会让那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的确需要一个时间和距离去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陆邱桥犯了错,自己不应该那么没有原则。
何意走下剧院阶梯的时候就看到剧院门前的树下停了一辆她没有见过的车子,驾驶座里没有人,叶新铎站在树下抽烟,烟头一点火星明灭,照亮了他从来没有过的阴沉侧脸。
何意这才第一次意识到哥哥的助理其实也长得很帅,肩宽腿长很有一种禁欲却可靠的感觉,她突然想自己确实应该试着把目光从陆邱桥身上移开,这世界上的好男人真的不只他一个。
“何小姐。”何意走近之后叶新铎才好像突然被惊醒一样抬起头来,他有些尴尬地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然后快步走到车边去给何意开车门。
“我早就想说了,你比我还要年长,不用那么拘谨,”何意看着他觉得有趣,便钻进车里说,“像哥哥一样叫我小意就可以了。”
“好、好的。”叶新铎刚在驾驶座上坐好就听到何意这么说,声音很轻地应了一声,然而当他拉着安全带侧身去扣的时候,何意却接着路灯的灯光看到他的脸蛋尖微微发红。
“我哥哥换了新车吗?”车子开上主路之后何意又出声问他。
叶新铎愣了几秒钟才回答:“这是我的车,不过何总帮我付了一些钱。”
“哇他对你真好。”何意有些惊讶,毕竟何愿算得上白手起家,花钱一直都很谨慎,就连自己想在剧院旁边买二手公寓他都说太贵了租着住就很好。
“是吗,何总只是借给我的。”叶新铎声音很小地回了一句,何意却错觉他的脸更红了。
“他那么小气能借就不容易了,”何意这个晚上本来就对何愿很多不满,嘴下也没有留情,“你帮他做了那么多事情,送你一辆车也是应该的。”
“何总今天有很重要的约会,”叶新铎这个时候终于听出了何意话语中的锋芒,他也知道何愿今天没有赴约的事情,便帮上司好心解释道,“悦意近期有些挫折,对方是我们惹不起的角色,所以才……”
“是女的吗?”何意打断了他的话。
叶新铎立刻就愣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何愿自己跟妹妹提过钟海雨的事情,但听何意现在的语气又像是自己猜到的。
女人的直觉这么可怕吗?
“不、不是……”叶新铎觉得自己都要流汗了,他能觉察到何意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他感觉如芒在背,“男女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对方的身份,她是宣乐资本的总经理,如果——”
“十点了。”何意并没有看表,而是仍然盯着叶新铎的脸,她又一次打断了他越来越没有自信的话语,“哪有谈公事两个人谈到这个时候的?那个经理是不是喜欢我哥?”
“您……”这一次叶新铎真的没办法冷静了,因为何意的猜测和自己最害怕的那个推断重合了,而他甚至都不知道何意为什么只是听了自己的两句话就能猜到这种程度。
“我哥每次见生意上的人不是都会带着你的吗,”何意一脸促狭,似乎感到非常兴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自己那个石头一样的哥哥去约会了,这个事实让她马上就原谅了何愿没有来看自己的演出,“就算想让我回余杭肯定也不会让你来接我,这次没有带你肯定是因为不太方便,至于为什么不方便……”她拖长了最后一个字,没有把那个心照不宣的原因说出口。
“您说的对,”叶新铎尴尬地笑了笑,放弃挣扎一样认可了她的猜测,“那位钟经理是个女士,这一次是她主动要求单独见面的。”
“那个女的好看吗?”何意追问。
“是个美人。”叶新铎点头,脸上的表情再次消隐了,声音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哪种美人?”女孩子在这种问题上总是充满了好奇,她没有意识到讨论这个话题对于叶新铎来说并不愉快。
“很知性的那种,身材好脸美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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