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琛沉默了一下,不知怎么的,褚飏愣是从这份沉默里感觉出来他在那头无奈地掐眉心,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说:“那行吧,那你好好睡一觉。”
终于挂了电话,褚飏裹在被子里觉得全身都酸疼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强撑着起来找了药吃,希望睡一觉转天能一切明媚。可惜他闭眼熬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睡着,头越来越疼,怎么换姿势躺也没用,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他又测了一遍体温,这回干脆飙升到了三十八度九。
褚飏又挺了一会儿,觉得喘气都费劲,这一夜恐怕真抗不过去。他没给冷琛打电话,打了也没用,那人就是立马往回赶也得俩小时才能到家。他给邱维钧打了个电话,半个多小时以后门铃响了。
褚飏晕晕乎乎地挪去开门,邱维钧进看见他吓了一跳,再一摸他脑门儿,无语了,“我说你怎么才想起来打电话?你想烧死啊?赶紧跟我上医院。”
“我去换衣服。”
“我给你拿吧。”邱维钧把他按到沙发上,自己进了卧室,在衣柜翻了翻,拿了件长袖出来。
褚飏一看,“这是冷琛的。”
“管他谁的,你先穿吧,”邱维钧伺候他穿衣服,“用给冷琛打电话么?”
“别打了,打了他也回不来。”
“也是,你自己能走么?”
“能。”
“你别逞强,你要真走不动我就背你,这冷琛不会吃醋的。”
褚飏摇头,他已经难受得没心思开玩笑了。俩人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一看,说:“扁桃体化脓,先输个液消炎吧。”
等输完液,烧果真退下来一些。邱维钧把他送回家,眼看已经三点了,说:“我也不走了,陪会儿你吧。”
褚飏也没跟他客气。反正邱维钧不用坐班,他是个富二代,大学毕业自己搞了个公司,这几年经营得不错,不像他们这些朝九晚五的人,一天不去上班都得请假。
褚飏发烧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烧退下来嗓子反倒疼得要命,还是睡不着,干脆跟邱维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诶,你跟冷琛……还挺好?”
褚飏本来是闭着眼的,听见这话突然睁了眼,看看倚在飘窗上的邱维钧,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人心也容易脆弱,他突然有点想哭,忍了几下后说了实话,“他差点儿出轨。”
邱维钧倒没表现得很惊讶,只是略沉默了一下,问:“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说重新开始。”
“你同意了?”
褚飏点了点头。
这要换了孙新,准得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外带把冷琛骂一溜够,但邱维钧只是叹了口气,说:“差点儿……我看不是差点儿你也能原谅他。”
“…………”
“那时候为了他,保研你也不去,你知道孙凯现在多牛?博士后啊,你说你冤不冤?”
褚飏半天没吭声,静了一会儿才没出息地说:“我不想跟他分开。”
“你要是个女的,我都想娶你了。”
“别损我了,”褚飏苦笑了句,“再说你不是不婚主义么?”
“那不是没遇到你这样的么,”邱维钧摇头感叹,“冷琛这小子真他妈生在福中不知福。”
褚飏噗嗤笑了出来,“这话下回你当他面说。”
“我当他面说干嘛?我这是跟你说,你干嘛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褚飏这回又沉默了好半天,小声嘀咕了句:“我喜欢他,我又不喜欢别人。”
这种事儿邱维钧作为外人不好太多嘴,只能给他提个醒,“你要是真不想跟他分开,以后就看紧点儿吧,这两地分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的你跟过来人似的……诶对了,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跟老大说,要不以后真没法见面了,上回他还说找冷琛打球来着。”
“我真他妈稀罕死你了,”邱维钧觉得自己简直开了眼了,“你说我要现在喜欢男的还来得及么?”
“…………”
褚飏一脸无语,邱维钧老妈子似的又添了句:“飏飏啊,你可长点儿心眼儿吧。”
褚飏快天亮才睡着,再醒过来感觉舒服多了,刚要起身,邱维钧正好推门进来,还带进来一股米香味。
“你感觉好点儿么?”邱维钧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门儿,“还行,不烧了,你要是能吃就吃点东西,要不直接吃药对胃不好。”
别看邱维钧是个富二代,但他是个非典型性富二代,不仅平时生活很低调,还很会照顾人。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有钱人的不良嗜好,大学时候他最常见的状态就是躺在床上看漫画,要不是大三那年孙新失恋,他看不过眼孙老大整天郁郁寡欢,找了个周末把宿舍人带去他家的别墅疯了一夜,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宿舍还有位这么有钱的阔少爷。
“你做饭了?”褚飏有点惊讶。
“你现在这样只能喝粥,这个我还是会的。”
褚飏这才有点过意不去,“你睡觉了么?折腾你一夜。”
“没事儿,我本来就是夜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邱维钧一脸无所谓,“对了,你手机搁沙发上震半天,我就替你接了,冷琛说他下午就回来。”
“哦,”褚飏点点头,又讷讷道,“那个,你……”
“行了,没跟他态度不好,我又不是老大,我最会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中午刚过冷琛就回来了,邱维钧果然一副毫不知情的架势,跟冷琛闲扯了一会儿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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