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的?那……不是听说好多行商的家中都是有妻子的吗?”
“有妻子又如何?行商的赚的银子多,多少个婆娘他都养得起。他们可不缺银子。你以为给行商的人做妾有那么容易?他们见多识广的,也许还不定能瞧得上浅浅呢。”
“做妾?”
“不然呢?当家的,你可别搞错了,浅浅她嫁过人了,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就算不做妾,那也只能做继室了,做继室有什么好的呀?还要养着前头元配留下来的孩子,再说了,她还克夫呢,行商的不知底细才有可能要她。”
叶城被叶夫人说服,一块儿就去了侯府准备把叶清浅给接回娘家另行安排,不过这一回,他们依旧没有能进的了侯府的大门。
叶城和叶夫人都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这既然殷昊死了,叶清浅就不能在留在侯府白吃白喝,碍着侯爷和侯夫人的眼了。他们心疼女儿年轻守寡,先接她回家,过段时间在给她踅摸一个好人家重新嫁出去。
侯夫人听到管家禀告的时候,简直气得地说不出话来了。她的昊儿尸骨未寒,这叶家人就撺掇着要让叶清浅另嫁。
“赶出去!”
殷湛和殷弈只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叶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叶夫人躺了两个月。
方玉柔出门的时候只和沈斌说,她是去替那位办事的,让他替她好好照顾孩子,待得大事一成,她是不会亏待他的。沈斌连连应好,又开始日日做他的美梦,一会儿想着金榜题名着大红袍跨马巡街的那一日,一会儿想着高官厚禄,美人成群……
听说殷昊死讯的时候,沈斌是有一瞬间的错愕的,因为……这个他知道的不一样,好像提前了好些时候。不过沈斌很快放下了,也有可能是他记错了。至于叶清浅……沈斌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终究,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不是很重要的糟糠之妻罢了。若不是看在她当初挺能赚银子的份上,他早就把她给休了。若是当年他能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根本就不会和她耗那么久。
方玉柔的久久不归,并未让沈斌产生什么怀疑,他还想着她说的果然是真的,她是真的受宠的,只是不那么显眼地受宠。直到……沈斌听说了六皇子被圈禁的事,在那一刻,他恍若看到就在他跟前不远处的本来触手可及的青云梯突然崩塌。
一番刺激之下,沈斌又犯了病,这一回,没有方玉柔,他突然想起了宋大夫。想起当初听说的那个老头子曾经说过的话,他让家里人给他送到了宋大夫的铺子里头。
宋大夫年纪虽然大了,不过记性还算不错,虽然这回沈斌是睁开眼睛的,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宋大夫呢,自认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那就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过的话也不是放屁,说不给他看病,就不给他看病,有银子也不想赚,就是这么任性。
宋大夫这不救之仇,沈斌算是记下了,他这一生气呢,吃着方玉柔原来给他开的药方,还又渐渐地好了起来。好起来之后,沈斌算是想通了些,就算没有方玉柔,就算没有青云梯,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他记得考题呀,这考中是肯定的。等他当了官,那些曾经小看他的,对不起他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从心底后悔曾经那样错待他。
方玉柔是六皇子的人,她生的孩子是六皇子的子嗣,这事儿,知道的人其实不少,比如六皇子其他的属下,比如六皇子妃。本来么,六皇子妃那是把方玉柔当个屁,想放就放了。可是六皇子被圈禁的结果,在六皇子妃看来,那全都是因为方玉柔办事不利的结果。她和她的儿子不好过了,怎么能让方玉柔和她的儿子好过呢?
然后……沈斌也被牵扯进了这件事。皇上呢,不会办自己的儿子,但是儿子的下属,那于皇上来说,就是蝼蚁。办一个不嫌少,办两个不嫌多的。
谋逆之罪,便是再没见识的小老百姓那都是知道的,这个是死罪。叶夫人和叶城听说沈斌因为谋逆被关到了大牢里头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夫人呢,坚信沈斌一定是被冤枉了。但她不敢去衙门前头敲鼓,这告状之前是要被打一顿板子的,叫什么……杀威棒。然后……她就想到了叶清浅了,她这会儿也不想着让叶清浅改嫁了,就想着让侯府的人看在叶清浅愿意替殷昊守一辈子的份上,让他们去衙门把沈斌给捞出来。
因为上回她和叶城在侯府门前的那阵让叶清浅改嫁的闹腾,她才刚到侯府门口,嘴都还来不及张开,已经被人制住往外送。再去再送,反正是不让她靠近侯府门口就对了。
在牢里的沈斌,刚开始的时候是有被拷打过的,问他可有别的同党之类的话。沈斌不扛打,就把经由方玉柔认识的那些人都给一个个地拖下了水。再后头,他们抓的人多了,就不问沈斌了,因为看出了他身子弱,就怕上头的意思是准备一块儿斩了,他们给他提前弄死了,到时候少个人头不好交待。
沈斌呢,倒是没有因伤因病而死,他只是……疯了。至少在旁人看来,他疯了。只要有人在他跟前呢,他就摆出一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样子来,让那人巴结他,巴结好了,他就给他个官做做。偶尔会说,他有好多好多银子,问他银子在哪里,他就说都在国库里头,等国库拨到他手里头,他就扣下一部分……
新皇登基,不但开了恩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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