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柴荣爷仨有点迷糊,陈抟轻轻叹口气,以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无奈地说:“此物以金为体,以木为界,以水为魂,以火为引,以土为势,可驭万物。取其得天地之机而载之之意,故名为机器。”
然而这回不光是柴荣爷仨迷糊了,连看着这这台机器做出来的张永德都听不懂陈抟在讲什么了。
“其实就是用铁器做的外壳,用杜仲胶做的密封,里面装了水,用火点燃煤炭,用炭来烧水,这个动力做好了能带动很多东西,这玩意儿的名字是叫机器。”崔瑛看一屋子除了陈抟和火龙真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脸迷茫,忍不住用大白话给解释了一遍。陈抟讲的那玩意儿,真和那些炼丹术和隐语一样,头脑正常的人都听不懂。
“原来如此,呵呵,呵呵。”柴荣干笑两声,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俗!”陈抟板着脸对崔瑛道,“只见其形,不见其心,只见这机器运用之妙,却不知道寻其中的道理,真白瞎这么好一机器!”
陈抟训完崔瑛,转而又和气地对着柴永岱说道:“殿下可别和德华学,他那师门里好东西太多,倒叫他学迷了眼,不知深究了。”他又瞪了崔瑛一眼,继续介绍着这件神奇的机器,“殿下请看,以金为体,则应为身强,以木为界则为神固,身强而神固外物不侵;以水为魂则性柔,《道德经》言,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性柔则不争胜,不失本心;以火为引,火为其时也,以土为势,土为其利也,金木水成人和,火做天时,土为地利,天时地利人和具矣,何事不成?”
“呵呵,呵呵。”柴永岱除了干笑,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唯一幸免于难的柴宗训见势不妙,连忙转移话题,“德华,”他连忙招呼崔瑛,“这机器除了可以让道长们参悟天地大道,修身养性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在操作机器的少女手上动作重了不少,发出丁零哐啷的声音。
柴宗训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少女的动作快得出奇,一团团棉花被她撕开喂进絮棉的口子里,很快就絮成了一根根纱线。
“这……好像比平常纺纱快?”柴宗训虽然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但还真没怎么见过人纺纱织布,先皇后博闻强识不假,但女红不说一塌糊涂,反正也是不太拿得出手了。她走的又早,在柴宗训的印象里,大周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过皇后亲蚕礼了。他对纺纱的最初印象,还是先皇后为打幽州和西北,早早推行棉花种植,然后为了推广棉制品,笨手笨脚地和宫女学纺纱的场景。但还多少还记得那个来自岭南的宫女纺纱的速度,绝对没有眼前的少女快,甚至连她的三成都没有达到。
“戍边战士有福了!”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并不难,皇家的爷仨很快就想到了最需要御寒物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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