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康一个晚上都趴在床上,一张《北方招聘报》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弄得褶皱不堪了。
凡是和他专业相关的招聘广告他都一一圈点起来,仔细算下来,也不少。
第二天一早,秦安康一刻没有耽误,守在电话前面,给那些招聘单位一一打去电话。
凭他的条件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并不是难事。
果然,有好几家事务所听了他的应聘条件,都表示可以过来面试。
结果接下来的面试叫他再次的遭受到了打击,几家事务所的人不是借口人已经请到了,就是说暂时不请人了。
弄得秦安康心里直窝火,都请满了,还登什么广告啊?!这不明摆着耍人玩呢吗?
秦安康从最后一家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两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人,秦安康匆匆与他们对视一眼,就走过去了。
身后却传来他们的声音,一个女人说:“这人就是秦安康吧?!”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是啊。你不知道吗?听说上次有个官司他居然在临开庭的时候抽身而退了。给所里弄了个措手不及,哎。”
“怎么不知道,这事闹得挺大的。他怎么来咱们这了?”
“还能干嘛来,找工作呗。”
“谁敢用他啊?万一再玩这么一手,哪个事务所受得了”
声音渐远,秦安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屡屡遭到拒绝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律师这个行业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任何行内的消息都会传播的十分迅速。
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这档子事怕是人尽皆知了,难怪今日他会一再的被人婉拒?
是啊,他是有“前科”的。
尽管算不上是什么大错误,可是事关人品,想必他在这行要臭名昭着了。
他想明白了一切了之后,苦笑了一下,随手将简历扔在垃圾箱里。
大步流星的走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钮,解开领带,呼出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寻烦恼也没有用。
任家宁刚刚下课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胡宇畔的电话,本来不想接的,可是电话一直响,办公室的老师都看过来。任家宁拿起手机,走到走廊里,才接起:“是你啊,有事吗?”
对方的回答直接:“周日我有几个朋友想去出海,你有时间吗?一起吧?”
任家宁停了一会儿说:“可能要带着学生去写生。”
胡宇畔听出来他是在找借口,就说:“家宁,那天我说的很明白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你不接受我。那咱们做个朋友也行吧。不会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吧。”
任家宁略略思考,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想,好吧,我去就是了。”
胡宇畔的语气满是愉快,说:“好。到时我去接你。”
撂下电话,任家宁没有立即回到办公室,而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打篮球的学生们,回忆起那天去看展览的情景……
画展是在本市最大的一个展览厅里举办的,其实这个画家的声望与水平配不上这样的排场与气派。
但是这位画家近年来一直致力於拯救文化国宝的事业中,在这方面颇有成就,几年下来,收集和创作了不少作品,接着特殊期间的大好时机,举办了这么一场画展。
任家宁和胡宇畔在展厅转了两圈,任家宁指着这些画对他说:“这就是你说的与我风格差不多?”
胡宇畔看着满墙的国画,讪讪的笑着说:“我朋友说的,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画家。”
任家宁看他有些窘迫的样子,便说:“有机会能够欣赏一下国画,也不错。”
胡宇畔左右看看说:“我可是一点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是不是太无聊了?要不,咱们走吧。”
任家宁却说:“既然来了,就多看一会儿吧,不然都浪费了你那两张票。听说多少人都抢不来呢。”
胡宇畔随口接道:“就是啊,我也是托朋友的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什么?”任家宁惊讶的问。
胡宇畔自知说漏嘴了,忙着转移话题:“啊,你饿吗?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说完,不等任家宁再开口,就把他拉出来了。
一路上,胡宇畔东拉西扯的想要任家宁把这个问题忘记,哪知道任家宁念念不忘的,吃饭的时候再次问:“你说这票是怎么回事?”
胡宇畔一愣,然后继续撒谎:“朋友送的。”
“真的吗?”任家宁看着他,一副质问的样子。
胡宇畔坚持的点点头,眼睛却不敢看着任家宁了,只盯着桌前的饭菜。
任家宁故意沈下语气说:“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这一招果然管用,胡宇畔忙解释说:“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我是怕……”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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