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阳只能尽全力避开火焰走,就算是小火焰,被他身上的烈酒沾到都会一下腾起来,好不容易下了大厅,薛眠加快脚步朝门口跑去,头上着火的装饰吊灯却突然落了下来。
噼里啪啦——
吊灯上缠着小灯泡,能看出吊灯原本是很漂亮的火树银花形状,这么连带着一部分房顶砸下来可就不怎么漂亮了。薛眠来不及反应,已经有人拽住了吊灯的一角。
碎掉的灯泡扎进了陆嘉阳的皮肉里,更恐怖的是,因为吊灯是着火的,陆嘉阳整条手臂都烧了起来。薛眠从灯下跑出来,陆嘉阳立即甩掉了那盏燃烧的吊灯。
“小陆哥,”薛眠的脸一下就白了:“你的手……”
陆嘉阳说:“往外跑。”
薛眠只能一下撞开门跑了出去,门外的红蓝防爆灯异常刺眼,好几盏手电同时照向了他,薛眠的眼睛眯了眯,韩易萧的声音撞进耳膜:“阿眠!”
“灭火器!”薛眠吼道:“有没有灭火器?”
“有倒是有,可这么大的火,消防车来之前——”
“给我!”
韩易萧很少看见薛眠这么激动的样子,他连忙从旁边拿了灭火器跑过去,薛眠接过后半天没弄开,他太慌了,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灭火器。等看见从别墅里出来的陆嘉阳,韩易萧一把抢过灭火器打开。
白色的泡沫在空气中滋滋作响,陆嘉阳咳了几声,他身上的火倒是灭了,但那些恐怖的烧伤却毁掉了他三分之一的皮肤。
胸口、小腿、脖颈和腰际,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陆嘉阳先前碰过吊灯的左臂,整条手臂泛着黑红色,像是一截枯萎的树。
薛眠眼睛一红,两三步跑过去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后怕近乎带上了哭腔,从未有过的愧疚感让薛眠几乎喘不过气:“对不起、陆嘉阳对不起…都怪我,你痛不痛?”
陆嘉阳的声音很沙哑,他的声带大概也伤到了:“怪你什么?”
薛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头埋在陆嘉阳怀里,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碰了碰陆嘉阳焦掉的手臂。薛眠近乎绝望地问:“会长出来吗?”
“会的,”陆嘉阳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痛,很快就长出来了。”
“你骗我,”薛眠看起来快崩溃了:“你明明有痛觉的。”
“其实有一点痛。”
薛眠更难过了。
“我现在毁容了,”陆嘉阳的左脸有块不大不小的烧伤,他说:“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薛眠紧紧抱住他:“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脸长不好没关系、手坏了也没关系,我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那就真的不痛了,”陆嘉阳笑了笑:“一点也不。”
薛眠张了张口,他想说,就算有伤,你笑起来也很好看啊。
不等他说话,韩易延的声音插了进来。
“薛眠、陆嘉阳,”韩易延看着他们,眉头微紧:“卫熙已经被押走了,他不承认自己制造过alpha促进剂。你们跟他接触过,有没有什么证据?”
“有录音。”想起自己手里的手机,薛眠赶快检查了一遍,所幸手机没有损伤,那段录音还好好地留在录音箱里。
韩易延目光一跳,他上前一步伸出手。薛眠看了眼韩易延,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曾经韩易延也会这样,但那时韩易延对他的态度是a对待o,现在这种压迫却理智又生疏、与yù_wàng毫无关联。
或许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样子。
陆嘉阳握住了薛眠拿手机的手,他淡淡道:“这段录音里我提到了薛眠血液的特殊性和他的名字。处理掉后再给你。”
韩易延动作一顿,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迟疑和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配合调查?”
陆嘉阳没回答,态度却很明显。
韩易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并不是出于私人因素向你们索要这段录音,附近有八辆警车,四十多名执勤人员都在候命。”
“也就是说,你有四十多个人,”陆嘉阳看着他,漆黑的凤眸里似若有跳跃的星火:“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你可以试试。”
“你……”
“卫熙之前验过我的血,他以为我的血液里alpha促进剂已经过量了,但实际上,我的各项指标一直很正常。”陆嘉阳道:“明明是下属从我身体里抽走的血,他大概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促进剂对我无效,他不知道我能改变自己生物活性、故意给他促进剂过量的血液。你却不一样,韩老先生当年封锁了实验基地,他看过全部的实验记录,自然也知道我父亲当年申报过一项活性菌株实验,如果研究成功了,制造出来的东西远比alpha促进剂要恐怖。即使最终没有通过审批,实验基地依旧给我父亲的申报批了高危警示。”
“你父亲的实验……成功了?”
“我是唯一的一例。”注意到韩易延脸色稍沉,陆嘉阳说:“你杀不了我、也关不住我。但如果你逼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或者伤害我在乎的人,我可以追杀你一辈子。”
“除了抹掉薛眠的名字和血液,这段录音里我一个字都不会改。我会把它发给你,你可以用它指控卫熙,破获这桩大案能得到的名誉,对你来说远比同我纠缠划算,”陆嘉阳看着他:“韩易延,你想好了吗?”
良久以后,他们面前的alpha沉默着退后一步。韩易延在无声中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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