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炎他?”
“他不是不肯还俗,只是无法对人类产生好感而已。”陈纹玉苦笑道:“他一生所遇之人,没有让他快乐的,即便是那个朋友——也就是我,自他回来后,也是在利用他。”
陈纹玉顿了顿,又道:“他喜欢纯粹的东西,可是人呐,太混浊肮脏了,所以他才要在佛祖面前请求宽恕、为人类赎罪。”
“居然是这样?”
“如果你可以让灵炎重新接受人类的话,哪怕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也会感激涕零的。”陈纹玉摸着鼻子,垂眸叹道:“我实在愧对于他。”
赵廉哑声涩叹:“纹玉,我何德何能呀?”
“怎么说你也是除灵炎以外唯一能懂我的人,也许命里注定你们所思甚同,如此已成功大半了不是吗?”
“三十岁了,耗不起了!我爸妈现在是时刻催婚,我都被逼得没办法了。”
“赵叔和萍姨?你不如坦白……”
“什么?”
“是你爱上了灵炎吧?既然无法抽身,何必给他们希望呢?”
“你以为我像你吗?顾先生爱你到了盲目的地步,可是我,哪敢儿把香火断了!”
“你若这么说……”陈纹玉摇摇头:“我也帮不了你了。”
赵廉呵呵一笑:“不必帮我。我已经应允了定下的结婚对象,三十岁生日那天就……”
“灵炎,你都听到了吧?”陈纹玉忽然打断他,对着手表高声喊道。
“他?他在?”
“我叫你出来的时候,就和他通讯了。”他醒后就将这块表的电池换新了,现下举着晃了晃,贺灵炎的声音顺势传出:“我知道了。赵廉,祝福你。”
“不是!这……”
“挂断了。”陈纹玉摆着手淡然一笑:“赵哥,我也提前祝福你新婚快乐。”
“纹玉!”
“你喊我也没用!”他收了笑,拧着眉嗤道:“我给你机会表明心意,你却偏要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将他推开的,怪得了谁?”
赵廉吸着鼻子,以手撑额,了然喟叹:“我又得罪你了?”
“哼。你今天在姑苏苑门口和顾辙说了什么?”顾辕背着他进小区的时候,他发现赵廉和顾辙两人许久都没有跟上来,而后顾辕喂他吃橘子的时候,他瞥见了顾辙躬身躲在玄关处,才故意含住顾辕的手指,又跟顾辕说了那些暧昧不清的话,等顾辙装作不知事的出现,他又问了顾辙攻受定位的问题,就是想看看顾辙会怎样,果然顾辙变了性子,他就猜到是赵廉又多管闲事了。
“我只是跟辙少爷说,他争不过辕少爷。”
“你连自己的感□□都解决不了,倒有时间管别人?”陈纹玉嗤笑:“三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喜欢把自己当回事,难不成你以为,你比我更懂?你真的能看透我么?”
“大少爷。”赵廉舔着唇,忽然撇嘴一笑:“论计谋我算不过你,可是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我只不过会失了灵炎的心,可你,恐怕要身心尽失。”
“什么?!”
“你以为我刚才没听见吗?你问他俩肯不肯让你做攻,实话说,你这完全是在做梦,不出多时,你就保不住屁股了。”
“你教唆顾辙了?”
“别说辙少爷,辕少爷也忍不住的。”赵廉站起身,拿起抱枕拍了拍:“希望你受得住憋了三年的两个人。”
“赵廉你混蛋!你敢害我!”陈纹玉一瞬间就顿悟了,猛地端起桌面的水果盘扔过去,被橘子砸了满头满身的赵廉压根不避,只微微闭目,淡然道:“你利用我这么久,应当想到的,棋子也有反抗的时候。”
“嗬,你以为你能动得了我?”
赵廉不理会他的震怒,自顾自说下去:“你狠心绝情之极,你不爱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别人在你的摆布下挣扎、因为你的设计构陷而痛苦,以此来获得精神欢愉。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是个变态!”
“哈哈,那又如何?即便你们都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可就是下不了狠心对付我啊!反倒一个个把我捧着,任由我……”
“你的厉害之处,正在于你黑暗之极,可谁都宠着你、舍不得你死!”赵廉忽然大吼出声:“死只不过是让你超脱罢了!你真正惧怕的是不能反抗,而今这一天终于到了!”
“……赵廉,你这么恨我?”
“不,我一点儿都不恨你。我只是觉得你太过黑暗,想让你从自己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罢了。”
陈纹玉仰躺在沙发上,重重地呼着气:“你滚吧,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赵廉咧嘴一笑,把抱枕扔回沙发上就大踏步地往门口走。
陈纹玉斜睨着扫视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烂橘子,皱着眉大声叫喊道:“回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对面去!”
赵廉不置可否地走了回来,应声道:“我可不会跟你说对不起,咱勉强算扯平咯。”
待赵廉迅速收拾完,而后从房里拎着箱子出来准备到对面去,临关门的时候,他拍着脑袋道:“我那间房是主卧,自带卫生间的,洗漱台的柜子上层放着好东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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