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个个面露绝望,当今天下,单论灵力,云浪天庄庄主可排前三,可眼下,居然也被那魔头……
纱云笑意盈盈:“陆庄主,你应该很明白,现在不是螳臂当车的时候。若你不用上生命之气,不但是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陪葬。”
“用上生命之气,与自暴何异?!”陆亦绫竭斯底里地吼着,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纱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张丑陋狰狞的脸,讥笑道:“我若是老庄主,当年也不会选你做庄主。”
陆亦绫瞳孔骤缩,像是收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发出一阵阵宛如厉鬼的尖叫声。沈崖面无表情,正要发招,那团紫色的光晕就仿佛掉进棉花海里一样,被抵消得无影无踪。
“杀了她没有任何意义。”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挡在了沈崖和陆亦绫之间,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泛着淡淡银光的剑,青衫翻腾,和沈崖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纱云面露惊讶:“段……天成?”
一语激起千层浪,当修士们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之后,个个瞠目结舌:“真得是段天成!”
“他不是被天行君的凤炎烧死了吗?!”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楚逸的真实身份才暴露了。
沈崖对于那些七嘴八舌的话头丝毫不感兴趣,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段天成,淡淡道:“下一个,就是你。”
话音方落,沈崖一个瞬身便来到了陆亦绫的面前。陆亦绫此刻的注意力还在段天成身上:“不可能!你明明……”
“你明明把我囚禁在了云浪天庄的结界里。”段天成接过她没有说完的话,在沈崖即将再次出招时,挡在了他的面前,“可惜的是,天穹剑复活了。”
这话像是冲着陆亦绫说的,可段天成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沈崖。两道同样冷若冰霜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纱云本能地抱臂搓了搓胳膊。
段天成抬起手里的天穹剑,一群不明所以的人顿时狂喜:“段宗主!如今只有你能治住这个魔头啊!”
他们不是没有听见陆亦绫和段天成方才的话,但比起那些,眼下他们这群人能从沈崖手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就连陆亦绫此刻都心生期待。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段天成没有发动攻击,他把剑柄转了个方向,将其递到了沈崖的面前。
陆亦绫睁大眼睛:“段天成!你疯了不成?!”
段天成看着沈崖:“这是他的剑。”
沈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惊愕,随即变得更加晦暗:“果然是你。”
当年天行阁前,他就觉得楚逸对段天成的态度很不一般,他甚至愿意为了这个人使用燃尽生命的凤炎。他对于楚逸为何要烧段天成,段天成为何还活着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是这个人……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师父。
段天成没有注意到沈崖的变化,或者说是因为沈崖从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张寡夫脸。他执着地把剑柄递给沈崖,在沈崖即将爆发的时候,缓缓道:“他将他的一缕魂魄封进了这把剑里。”
一句话便彻底敲碎了沈崖脸上的面具。段天成凝视着后者时而晦暗时而清明的眼睛,说道:“天穹剑本是上古神器,无坚不摧,我被关在云浪天庄五十年,曾经无数次想用此剑破开结界。”
众人忍不住看向垂垂老矣的陆亦绫,当年大战过后,段瑜曾数次派人到原天行阁旧址附近寻找段天成的尸体,却一无所获。陆亦绫曾扬言会助长青宗一臂之力,可谁都没有想到……
“然后呢?”沈崖追问道。
段天成凝视着他的眼睛:“可这把剑自从当年那一战之后,便自我封印了起来。我一直以为是他的原主人……直到今日,你出现在这云浪天庄,天穹忽然破鞘而出,重新恢复了昔日的锋芒。”
沈崖感觉一股热意冲入自己的心脏,天穹剑尘封了五十年,此刻却因为他的到来而破封,而这把剑里,残留着楚逸的一缕魂魄。
手里含着不祥之气的紫光渐渐退去,露出一只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手,若不是亲身所历,没有人会相信这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沈崖接过天穹剑,萦绕在剑身上的淡淡银光瞬间高涨起来。剑柄热得烫手,沈崖甚至感觉到它像活物一样在自己的掌心跳动。无数陌生的画面在那一瞬间冲进沈崖的脑海……
青山绿水,湖泊星罗密布,凉亭前有几个人影在打转。渐渐地,那些人的面容变得清晰,沈崖认出其中一人是段天成,只不过是更加年少一点的时候。那这里就该是长青宗了?
沈崖微微一愣,很快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心忽然焦灼起来,无形的目光在那些画面中疯狂逡巡。直到他发现一个背影……
那个人背对着他在同段天成说话,他们身旁站着一个看上去年龄稍大的修士。即便是凭沈崖如今的修为,也不确定自己能完全战胜那人。那修士正在向段天成和另一个人传授心法“天成,你可明白?”
画面里的段天成点了点头,他旁边那人忽然扑上去揉了揉他的脑袋:“师兄为何总是冷着张脸,明明生得这般好看。”
沈崖瞳孔骤缩,入了魔一样地盯着那人的侧影。
“师父……”沈崖发出一声低喃。他很确定那个人就是楚逸,无论是抬手,还是摸头,还是说话的语气……
那些年他日日夜夜、风雨无阻地跟在楚逸身后,将有关他的一切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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