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性向真的是天生的,那直男有可能被掰弯吗?”
海哥耸耸肩:“不好说,我身边认识的人反正是没有直男被掰弯的例子,那种双是有的,不过我有个朋友认识一对情侣,听说其中一方就是以前只喜欢女生,对男生从来没感觉的,后来两个人还去荷兰结婚了,我是不太信直男真能被掰弯啦,但我朋友说他信。”
“我也信。”
“啊?”
我只好笑了笑:“但是一方掰弯一方的话,某种程度上讲,算不算不道德呢?”
“呃……算吗?”海哥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嗯,”我点点头,“因为如果没有被掰弯的话,他也可以像别的直男一样和心仪的女性结婚生活,突然改变性向,就必须面对生活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承受从未肩负过的压力,毕竟同性恋比起异性恋来,还是要辛苦得多。”
从小就确认自己性向的人,还有时间一点点学会面对压力,突然被掰弯的人,所有重压都得在一夜之间背起来,或许连他的伴侣也忽视了,他的内心是怎样在极端的高温高压中被一夜炼成一颗钻石的。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钻石。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就躺着这样一个人,一旦他决定了什么,哪怕全世界都朝他开火,他也会转身全部挡下。
塞林格是直男,他已经有一名心仪的女性未来可以和他分享人生,假使我还有一亿分之一的机会掰弯他,我也不想这么做。
——
顾桑妮连夜赶来了医院,说来也巧,她到后不久塞林格就醒了,医生建议不要太多人进去,我们就让桑妮姐先进去了。
天后进去前对我们说:“我就看看他,我明天还有演出,你们当中某些人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病房外疲惫的一行人都因为她的话笑了。
“对了,那边那位小伙儿,”顾桑妮忽然回头看向我,“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脸色好难看。”
忽然被天后搭话颇叫人受宠若惊,目视顾桑妮推门走进病房,我心想学姐现在也不会嫉妒什么了吧,我们都长大了,早已懂得爱不是占有。如果塞林格最后真的能和顾桑妮走到一起,我会很乐意祝福他们。
不管他最终和谁走到一起,我都会祝福他的。
桑妮姐出来时眼圈有些红,一面和我们说他没事,还是酷酷的,一面又红着眼圈,显得特别没有说服力,但这样的天后就是有种独特的魅力,难怪会成为塞林格的初恋,甚至在初恋后还能再续前缘。
顾桑妮离开后塞林格又睡了过去,大家只能等到他再醒来,天刚蒙蒙亮,外面在下雪,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久久没有离去,为塞林格彻夜祈福的歌迷,和忙着拍照和打探情报的狗仔记者,许章哥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我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塞林格和董佳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我看他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还不如我自己说了,我不适合做助理的工作,我现在也总算知道了:“许章哥,我耳朵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坏,这份工作可能也做不了多久了,但是塞林格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人,我就想趁我还能听见,再照顾他一段时间,再为他做点什么,不留遗憾,现在是年底,找新助理应该也比较难,我想做到明年1月,过年我就会辞职。”
许章难得没再说什么,拍拍我的肩膀:“其实也是为了你好。”说完就离开了。
我又看着窗外,有记者从医院大楼的方向匆匆出来,似乎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一下就在楼下传开了,粉丝们激动得纷纷捂着嘴哭起来,女孩们三五个抱头凑在一起,一时楼下所有人都在低头发信息,一条条塞林格平安无事的信息就这样从冰天雪地里一群手指都冻僵的人手里发了出去。
——
天亮后塞林格转去了vip病房,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因为背上都是伤口,只能趴在病床上。但总算是见到人了,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还不太有精神,但是并不显得憔悴虚弱,虽然是受了重伤,也是重伤后的混世魔王。
季诗猫一样蹲到他床边,脸凑过去急切地问:“英俊,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阿岚也忙着问:“还记不记得你有几个绯闻女友?”
石头哥嗤之以鼻:“问的都是什么,他看起来像不认识咱们吗?”又凑过去问,“英俊,141的平方根是多少?”
塞林格用有些哑的嗓子说:“你到底是想问144还是121?我又不是计算器,141我得算很久了。”
石头哥涨红了脸,不耐烦地道:“哎呀,没失了智就行!”
天团的四个人排排蹲在病床前的样子像一群霍比特人,画面有一丝丝喜感。
李想哥在和塞林格说话时阿岚就偷偷撩起他的病号服的领口往里瞅,咧着嘴问:“痛不痛啊?”
塞林格说还好。
阿岚就拿手指隔着衣服在他背上轻轻戳了一下:“这样呢?”
塞林格把脸埋进枕头里,出来的声音都是吃痛的:“……你是不是傻?”
石头哥和季诗对着阿岚一阵拳打脚踢,连李想哥都上手削了一脑瓢。
阿岚痛呼:“他自己说还好的嘛!”
石头哥:“他都这样了想装个b你不能给他点面子啊?!”
晚点儿的时候大家都回去了,毕竟也守了够久了,我留了下来,塞林格说:“你也回去吧。”
我说我和许章哥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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