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酌看着神情未变的陆言修,心里划过了一丝疑惑:公子就不生气吗?
“气什么?大家都半斤八两。”陆言修仿佛听到了独酌的腹诽,头也没抬,便说了这样一句话,语气与以往的似笑非笑不同,听起来倒有些讽刺。
独酌听到陆言修这话,低下了头,知道陆言修说的没有错,可不正是半斤八两?若不是半斤八两,公子也不会……
“若是无事,便退下吧。”就在独酌心里嘀咕的时候,陆言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听到这话,独酌愣了愣,以前公子可没有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但是没一会儿独酌就反应了过来,对陆言修拱了拱手后,便转身离去,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独酌不知道为何,转头看了一眼,这一望,却让独酌的心向下沉了沉:
公子依旧是刚刚自己来的时候的姿势,依旧在看着棋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酌总觉得,此时的公子,比起刚刚来,多了一股落寞和寂寥。
最后独酌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甩了出去,公子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他能够猜测出来的?
而陆言修则是在独酌走后不久,将手边的信封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手中紧了紧,又想到了刚刚独酌所说的话,“果然如公子所料”,陆言修手中的力道紧了紧,最后将一旁的火折子拿了出来,缓缓点燃了信纸:
有些事情,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
“贬为庶民?”安景瑞听到这个消息后,转头看着非尘,眼神中有些惊讶。
“是,宫中刚刚传出的消息。”非尘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他也很是惊讶,虽然皇上这段时间对静王殿下的确多有不满,但以前十几年的宠爱却不似作假,怎么能说贬就贬了?不仅永世不得回京,就连在江南的封地也收回了。
这几乎是断了静王的生路,虽然皇上没有要了静王的命,但虎视眈眈的人并不少,以前静王得罪了多少人,即使是他们也有所耳闻,而季幼怡得罪的人也不少,这一贬,恐怕很多人会将季幼怡的帐算到静王头上。
到时候别说永世不得回京了,恐怕安承继刚走出皇城,就会人头落地。
“罪名呢?”安景瑞转头看着非尘,这样的惩罚,总要有相应的罪名,若是罪名不能立住脚,恐怕大臣们会有所反弹。
说因为梅妃的事,安景瑞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以前宫里的妃子出事儿的还少了吗?但是后果都没有这么严重,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怎么值得大动干戈?
“谋害皇嗣,以权谋私,欺上瞒下,藐视皇权……”非尘已经打听清楚了,当时皇上的圣旨整整列了十宗罪,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小事,罪上加罪,贬为庶民倒成了最轻的惩罚,“据说是贵妃娘娘亲口宣的旨。”
朝堂之上有谁是真正干净的?安承继的罪名的确都是实打实的存在,但以前皇上可没有因为这个对静王殿下有所责备,甚至隐隐还有些默许,这次却赤.裸.裸地说出来,无论是谁,都觉得是因为梅妃的缘故。
安景瑞听闻此言,揉了揉眉心,像是知道了什么,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先进宫一趟。”
怎么自己睡了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变了?他知道梅妃的事,毕竟连着三日取消早朝,就算不知道,也该知道了。原本以为父皇这次也不会多加追究,谁知道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
“可是,”非尘听到这话,有些犹豫,看着正准备换衣服的安景瑞,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今日殿下约好了陆公子一起赏花。”
虽然非尘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赏花游湖爬山有什么好玩儿的,但殿下似乎乐此不疲,并且以此为乐,每次约了陆公子,其它再天大的事也要向边靠,所以在知道今静王殿下事关重大的前提下,非尘依旧提醒了安景瑞,就怕等安景瑞回来之后想到了,会责备他。
“赏花……”安景瑞听到这话,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日又到了他与不器一同出去的日子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安景瑞有些犹豫,此时进宫,肯定就赶不上与不器的约定,但是若是此时不会去,恐怕明日就来不及了。
“你去给不器说说,我明日再去。”最后,安景瑞决定了下来,赏花什么时候都能赏,但明显宫中的事比较重要。
“是!”非尘说着,便向门外走了出去,转身关门之时,边见到殿下从衣柜中拿出了一件深色的衣服,看到安景瑞的动作,非尘愣了愣:
殿下衣柜中,有这种颜色的衣服吗?
但非尘也没有犹豫多久,没一会儿,非尘便将疑惑丢出了脑外:殿下的衣服又不是他准备的,自然不会清楚殿下的衣柜中会有什么样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安承继:没事,我有母妃!
季幼怡:呵~
第154章 伤势
安睿对安承继的处置, 没几日便传遍了天下,与此同时,传遍天下的还有静王与逍遥王的兄弟情深,因为若不是逍遥王, 安承继现在根本不能留在京城。
没错, 谁也不知道那日安景瑞进宫对安睿说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安景瑞从宫中出来之后,皇上对安承继的处置就变了,依旧是贬为庶民, 依旧是收回江南,但却没了“择日离府, 永世不得回京”的惩罚。
也就是说,只要安承继愿意,可以一辈子住在静王府中,虽然没有了以前身份和地位, 但到底人生安全不成问题,而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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