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越说越是气短,因为他视线所及处,男人太过平静了,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是否变化。
不过山崎能轻易地确定,男人没有要发怒的迹象。不管什么时候,一个人身上细小的习惯,是不会变的。
男人忽然将盘坐的一条腿竖起来,向后一绕,跪坐起来。双膝分开与肩同宽,双拳紧握正放在腿上,微微颔首。标准的坐姿,只有在郑重的场合才作如此。
“那么,这件事,就以我,土方十四郎个人的名义,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的协助。”
山崎听到男人如此说,看到男人如此做。他愣住了,这是,一个请求。不是真选组副长的命令,只是一个朋友的私人请求。
山崎回神时发现了自己的走神,也发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他们所熟知的那个鬼之副长,那是个具有着多么强烈的自尊心的人呐,可是……现在的这种状况……
庭院中一时静的能够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山崎忘记了惊叹,因为过于震惊。
“副长……”他有些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啊,左右不是人了,真是,进退维谷了。
男人没有觉得难堪。这件事,说到底只是因为他在未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在请求一个朋友的帮助。而这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因此受到了损伤。
时间在静默地流淌,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放大。山崎作为被请求者,汗如雨下。
这一刻的土方十四郎,不是真选组的副长,现在的他没有命令山崎的权利。他只能等待着。
等待着那个绝不会让他失望的答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很自私,也很任性。因为胜券在握,所以游刃有余。
“副长真的很狡猾呢。明知道这样一来,我是决不可能会拒绝的。”山崎惊异于自己在这一刻的胆魄。
他说出了自己在平时绝对不会,也不敢说的话。
因为,是朋友啊。
“但是,我恐怕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协助您了。”
男人抬头看着山崎。这个结果让他意外吗?不,这才是最正常的,因为——
“如果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为了您的私事而去将军府的中心档案室里偷取档案。那么事情一旦败露,您的责任可以说是几乎没有。而我,将会承担此事的所有后果。也许下半生都将在牢狱中度过。”山崎并拢双膝跪坐着,面向男人。
“因此,我只能以一个下属的名义,以一个真选组队士的立场,服从真选组鬼之副长的命令,去取将军府中心档案室的一份档案。”
山崎双手按在膝前向男人弯腰行礼,脸上挂着笑:“这样的话,我就只是服从了副长的命令行动,仅此而已。”
“狡猾的人。到底是谁呢?”男人闭了眼,他是如此的幸运,所有人都为他周全,都待他温柔。
山崎会选择用一个下属的身份,来服从副长命令,而不是用一个朋友的身份,向他伸出援手,自然……原因不会是山崎自己道出的,那种闲扯的玩笑。
那是在成全男人的尊严啊。一种不会为了任何事,向别人低头的,他的尊严。
他是真选组的鬼之副长,是真选组最锋利的刀,是真选组最坚韧的刀鞘,是真选组永不折断的灵魂。
就算是为了那个对他而言殊为重要的人,真选组也无法容忍他们的副长低头,哪怕,在土方十四郎看来,那不算妥协。
山崎可以用自己,来成全这尊严,这队士心目中永不屈服的魂魄。
“当然是您了,副长。”山崎含着笑回男人的话,“我可只是个被副长牵连的无辜受害者啊。副长要不要考虑给我加薪呢?”
男人点着一根烟,咬住滤嘴吸了一口。他仰头,顺着吸烟的动作,用手指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没让山崎看到他唇边的笑容。
将一口白烟顺着喉管咽进去,他拿下手来,白色的烟气被缓缓吐出:“没门。”
“这是分内的工作。除了意外死亡抚恤金,想要其它的工资,我可没资格给你。”男人强压下自己话中的笑意,说着状似无情,公事公办的话。
“诶!那可真是,很遗憾啊!”山崎故作泄气地哀叹一句。
“要好好完成任务啊!山崎。”男人一脸严肃地低头看向山崎。
这份好意,我收下了。
“是,副长!”山崎像是无数次自己曾回应男人那样应着声,接下了这个让人无比抓狂的任务。
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都不会改变的。它不容亵渎,且任由一切都悄无声息地改变。
就算再无法回到从前……
但,此时此刻,不必言谢。
“你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神乐转着手里的伞柄,被她搭在肩头的伞旋转起来 ,那紫色的伞面,从神乐背后看过去,如同漩涡一般地。
它挡住了神乐身后的残阳,也挡住了一个身影。
“你才是啊,臭丫头。不要一直走在我前面,视线都被你挡住了。”冲田总悟看着自己前方被一把伞遮去了大半个身影的神乐,他竟然感到些微的焦躁。
这样的对话,三年来不知重复过多少次。他跟在神乐的后面,默默陪她走一段路,说一段相似的话,然后两人毫无意外的打一架,他陪她从街头到巷尾,从幽僻之地到繁华只畔,直到接近她时时刻刻更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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