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邢衍的心里虽然有点难过,但他理解何其的苦衷,设身处地的为何其着想,他的立场确实不能像自己一样对这份感情毫无芥蒂。
人生真是太困难了,处处有桎梏和陷阱,绕过一座山却发现还有一座山。但没关系,他已经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勇气,有了何其在身边,邢衍坚信未来无论有多少困难等着,他们一定能携手跨越。
邢衍紧紧地握住了何其的手,给他以坚定的勇气和信念,以眼神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何其的脸又红了,他没习惯跟别人有亲密的关系,从昨晚开始每当邢衍触碰他,何其害羞的概率就会变得很高。邢衍在心里默默地希望何其不要太早的习惯他肌肤的温度,因为看他因为自己变得和平时不一样,邢衍的心会因甜蜜而欢欣雀跃。他尽量不想让何其发现这件事,这算是专属于他的一个小秘密。
车在七点准时来了,男生把沙滩上的东西收拾好搬到了车上,装好的垃圾在路过垃圾站的时候扔掉了,何其才不会允许他们把吃剩的签子和残羹剩饭留在他童年时代美丽的海滩上。
邢衍在车上曾问过他,以前何其所说的每年暑假来游泳的海滩是不是这里,何其说是的,但是自从中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在这里淹死了,就不太有小孩子来了。
车辆沿着能看到海岸线的公路上行驶,车内的气氛比起昨天下午安静了很多。只有四人组围着窗户说着话,剩下的人不是在座位上补眠就是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外的大海。黄毛和面瘫还是坐在一起,难得没有大眼瞪小眼,而是安静地共享一副耳机。车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何其和邢衍的关系了,除了司机以外。
在回程的半个小时里,何其将脑袋靠在了邢衍的肩上。这是一辆老旧的小型客车,没有开空调,车窗打开,海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微咸的海水味道。阳光舒服地照在何其的侧脸,薄薄的鼻翼透着光,黑色的头发笼罩着一层酒红的颜色,邢衍低头在他的脑袋亲吻了一下,空气都变得香甜了。
这是何其自满的家乡,没有空气污染,没有忙忙碌碌的生活,住在这里的人都活得很随性,不轻易抱怨。他在每个本地人身上都看见过何其的影子,乐观、友善、自然,被阳光和大海哺育长大的人们,他们都有相似的地方。
司机帮他们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何其对那群大学生说你们回房间休息,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帮你们把剩下的还给厨房。九个人打着哈欠走了,副社说那就麻烦你们了也走了。邢衍说不让男孩子留下来帮忙吗,何其说让客人做这些万一他们抱怨怎么办,虽说利姨给了他们很多折扣,那也不能这些大学生干太多的活,不然我是会被骂的。邢衍说我帮你吧,何其说你的手受伤了怎么办。
他刚说完,就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阿姨从林间小路上走过来了,何其见了她们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热情地招呼着。那几个阿姨都是他们家雇来的,体力活做起来比邢衍和何其两个小菜鸡加起来还熟练,三下两除二就把一地的杂物搬空了。何其还想帮着忙把烧烤炉搬起来,反被人嫌多事,说他一个读书人哪里有力气做这些,还是让她们来比较快一点。何其说要跟着她们一块把东西放了,叫邢衍先回房间,不用等他了。
邢衍在树荫里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远了,何其还被其中的一个大妈嘲笑身子板不结实,大妈故意显摆自己手上的重物,他只能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回头对着站在原地的邢衍无奈地笑了。
他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在走廊上敲了敲何其的门,没人回应,看样子是没回来。邢衍从二楼下去,沿着刚才走过的林荫小道去找何其,路过好几个工人都说没有看到何其的影子,有人甚至不知道何其是谁。他想起利姨曾叫他“阿弟”,看来“阿弟”就是他的小名了。
“你知道‘阿弟’在哪里吗?”
“阿弟?阿弟在给树浇水啊。”有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告诉他,邢衍勉强听懂了。他顺着记忆找到了那棵杨桃树,何其跟昨天一样果然在给它浇水,一只手拿着水管子,另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半的杨桃,背对着他站在阳光下。他已经洗过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邢衍走过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何其转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杨桃给他扔出去,邢衍一脸茫然地接住了,何其笑着说:“吃啊,这是留给你的。”
他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妙不可言,带着热带水果特有的糜香。邢衍问他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吗,何其说总不能一整天都陪你玩吧。他指着邢衍手上的杨桃问他:“好吃吗?”邢衍点点头。何其笑道:“我们果园里还种了好多水果,不过你来得不是时候,它们现在都还是小不点。等秋天到了,能吃的就有很多了,到时候你再来……”他停顿了一下,转问道:“到时候你来吗?”
邢衍立刻点头答道:“我一定来!”
何其笑了,他说:“我骗你的,现在能吃的也很多,一会儿我带你去摘榴莲。”
“榴莲?”
“吃了一口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水果,相信我,你会觉得好吃的。”何其笑着说道。
事实证明,何其说的话真的不是每句话都能相信的,邢衍闻着榴莲那味道差点没晕过去,何其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说:“太可惜了,这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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