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闭目养神的当下,听到主持人又问了什么问题,却没听到杨万千的回答。
刘哲在这全场安静的尴尬气氛中疑惑地睁开了眼,发现前面一排扛着大炮的姑娘都回头看向了他的方位,他还挺奇怪,再一抬头,就撞上了杨万千的眼睛。
那个瞬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愣,舞台上流动的灯光斑斓照射着四周,仔细数来他和杨万千的距离左右不过十来米,杨万千坐在舞台的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僵得仿佛滴酒不沾的三好青年误吃了口包着酒心的巧克力,又是难以置信又是心醉神迷地痴看着。
刘哲也愣了,在他对上杨万千眼神的那一刻,他终于无法再把自己拘泥在“粉丝”的角色中,他忽然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想要成为他特殊的那个人的yù_wàng。仰望者的身份不能满足他几乎刷新他自己底线的占有欲,能够被这个人注视并在乎的快感几乎吞没他的理智,让他从座位上跃起,直奔光芒万丈的青年而去。
可他只是在这不寻常的全场安静中,面对全场人和杨万千的目光,在他几乎炸开烟花的脑子里寻找出一个表达方式:对着他的青年,轻轻一笑。
下一秒,他看到杨万千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水汽,却立刻移开了目光,转头去问主持人:“刚刚问什么来着?我走神了。”
主持人说:“问你在感情上是不是百折不挠类的。”
杨万千听到这问题愣了愣,刘哲坐正了身体,看到杨万千下意识瞟了自己这边一眼,然后状似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说:“……大概吧。属于给点儿阳光就得意忘形的那种。”
生日会结束在两个多小时后,刘哲出了门才看到杨万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发了短信,看时间应该是跑下台立刻就发了:“等会儿别急着走啊”
刘哲笑着正想回复,杨万千的电话就干脆直接打了过来。刘哲接起来,杨万千在电话那边喘粗气:“刘总你走了吗!我逃离包围圈了,你、哎等会我这是跑哪儿了?”
刘哲心情相当的好,他听着杨万千在那边找人问自己的位置,他就顺着找过去,杨万千在后台二楼拐角的洗漱间门口朝他挥手,脸上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热得红扑扑一片。倒显得没有台上那么精致了。
杨万千在西装外面套了个军绿色的羽绒服,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你怎么来了?”
刘哲站在他面前忽然觉得手足无措,就说:“生日快乐。”
杨万千听着这话,本来还在笑着的脸又有点儿心酸的滋味,他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到有个人像你,就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如果再多看一眼发现不是你,也太难受了。不过三十多的人了,过生日总觉得在给这条命做倒计时似的……”
刘哲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年纪轻轻胡说什么呢。”
他做完这个动作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手停在半空忽然觉得身体发僵,手心里发烫,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要直接一把火烧到他的心头上。他忽然想顺势就这么搂过杨万千的脑袋亲一口,名为理性的小人又叫嚣着时候未到。他出了一脑门汗,对杨万千说:“晚上有安排吗?”
本来有个局,但杨万千色字当前没朋友,立刻倒戈叛变摇头说没安排。
刘哲那僵着的手最后拍了拍杨万千的肩,说:“那晚上请你吃饭吧。”
计划还是不顺利。
离开会场的路上,杨万千忽然毫无征兆的发起烧来。
本来已经把车开到饭馆的刘哲,发现坐在副驾驶的青年脸色不太对劲。说什么回答也迷迷糊糊地,刘哲轻轻推了一把,青年抬起眼睛,眼眶都是红的,血丝映在眼白上看起来憔悴的不行。刘哲去摸他的额头,烫的不行,当即调头去了医院。
杨万千这个生日过的是一个变故接着一个变故。他自己倒是昏昏沉沉一无所知,就被刘哲一路拖着挂号会诊挂点滴。坐在病房里看点滴一点点往下落,杨万千戴着羽绒服的帽子,挂上口罩,昏昏欲睡。最后干脆靠着刘哲的肩睡了过去。
刘哲本来坐在他旁边在那儿干着急,忽然肩上枕了个让人心头更乱的青年,几乎让刘哲理不出一点思路。他掏出手机想回几个邮件,杨万千的呼吸打在他的下颌骨,竟让他手抖得打不出一个字。
想他刘哲刘沛公,纵横人间三十载,从未遇到什么艰难险阻让他却步。原来只道是未涉足风月场。此时此刻佳人在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主公竟然也难得地紧张起来。他下意识紧绷了肩膀,昏昏沉沉的杨万千似乎枕着不舒服,动了动,刘哲又赶忙把肩膀放低了些。
这时候杨万千忽然迷迷糊糊念叨了一句:“刘总。”
竟是带着调子的乡音。
刘哲的心忽然就变得软绵绵的,轻声回到:“嗯?”
杨万千半梦半醒,好久没动静,最后声音含含糊糊地说:“你能来……真好。”
刘哲笑着叹了口气。
如果他今天没去,或者杨万千没发现他,这人晚上生病怎么办?他不再想,只是用乡音轻声安抚:“睡会儿吧。”
青年混杂在医院人群中,看起来没那么多万众簇拥的光芒了,让刘哲有种拥有了他整个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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