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再次感叹一下不科学的修仙界而已。欧阳庭很想耸耸肩无赖地说一句“不干”,但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打不过他:“好说。”
妖皇哼了一声:“我族自有秘法,尔等区区人类就算窥探也无用!”
欧阳庭捏了捏袖子里那物,果然又是个乾坤袋:“妖皇大人神机妙算。”
“不必试探,孤早已言明,与和你不要脸的上峰绝非一路。”妖皇哼了一声,旋身扬袖迈了一步却又停下,“为何不告知你那蠢不可及的师弟实情?”
“吾所言自然句句属实。”
妖皇回身凝眸看他:“何时最刚正不阿的星君也学会了虚与委蛇?”
从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的那天开始。
“单骰又没死。”欧阳庭还剑入鞘,大胆猜测。
“星君还是睿智得叫人生厌。”妖皇神色一时有些复杂,“若孤言那小道士当真是被我妖族重伤在先呢?”
真要算的话,“在先”的应该是单骰想杀人取骨吧。再说技不如人活该被揍,至于他师父要也想不明白只知一心一意与离象宗为敌,那就只能证明他蠢。
欧阳庭眯了眯眼:“与吾何干?”
妖皇啧啧两声:“看来星君当真是不记得了。”这就长袖一摆已纵身跃出,“孤没杀他已是格外开恩。现将他扔去鬼界,生死有命——”
这算是来给个交待?你和凤梧真不愧是亲父子,一样的擅长搞破坏和无理取闹。欧阳庭眉头止不住地跳,扫了一眼某颗树叶不停瑟瑟发抖的杨树心中一哂,话说你这妖界dà_boss来都来了,干嘛不把你那些喽啰一路带走?
果然片刻后那树上跳下面色毫不尴尬的周鹿溪来:“诶嘿嘿,道长安好?”
欧阳庭在心里翻个白眼,周鹿溪抢道:“先前道长与吾皇言要事相商,小的自然在周围戒备。”
欧阳庭呵了一声也懒得戳穿他:“阿虎看着他?”
周鹿溪自然明白这话里的“他”是谁:“小主子早二刻前醒了。”
欧阳庭叹了口气便要回去,周鹿溪却错开一步拦了,端端正正弯腰打躬:“道长赎罪,单骰是小生打伤的。若任他一路跟随,恐怕误事。”
赶走就好,干嘛打伤?
而且貌似不是简单的打伤,魂灯都灭了啊喂!
你们这些妖怪果然都是不讲道理的麽?
无视了脑中疯狂的刷屏弹幕,欧阳庭微微颔首:“嗯。”
周鹿溪却愕然:“道长?”
“怎麽?”
周鹿溪面上竟然难得地忸怩了一下:“道长不责备小生?”
“哦,那你自裁吧。”欧阳庭斜了他一眼。
周鹿溪一撇嘴:“刚才和我家妖皇大人可不是这麽说的……道长要不要这麽明目张胆的厚此薄彼啊?”
因为我打不过他但是打得过你呀。欧阳庭呵了一声,从原主脑子里翻出句话来:“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①”
周鹿溪接过口去:“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却又皱眉,“道长的意思是……”
人言制天命而用之。所谓制之,顺之,应之,其后用之。
很简单是不是?道理都懂,但要“用之”所需持定的,非独强力,亦非独心智。二者相辅,最终相成。只若人力有限,不得其法又当如何?
原主大概会说,能力不足,分明修行不够,境界不足,唯有努力努力再努力。
欧阳庭自觉很敬佩这种持之以恒的人物,但他自己却不见得也非得如此。穿越至今走过那麽多世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路失败至今,若事事都算作自己负全责,只怕早就不会继续这个见鬼的游戏了。单说如今这个时空,就连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还有甚麽好怕的?真好有个天道在上,命之所归,自然各付因果,何须庸人自扰。如此想来,原主起初斩杀妖魔杀孽不少,加上不能救下自己师父那事在他心里可是个大大的心结,若不是他来替换了,恐怕就是心魔了吧。
毕竟活一辈子,和多了几辈子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欧阳庭这一番念头也不知拐到哪里去了,定定神见周鹿溪一脸茫然的样子也就忍不住笑了,深觉先前那烦躁郁闷之感散去不少。
周鹿溪满眼皆是惊诧,顿了顿甚至带上几分敬意地开口:“道长这是……境界突破了?!”
欧阳庭一愣,下意识运转灵力查探,原主那迟滞不前的大乘初期竟真的稳固向前至中期。转念一想,倒也明白过来。是以抿唇摇首,叹了口气。
周鹿溪歪着头看他小声道:“道长境界提升,何故不喜?”
欧阳庭随口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周鹿溪哦了一声:“莫非道长是因为今日见了妖皇大人故此感叹?”
“就算是吧。”欧阳庭迈步往回走,袖子里那两个乾坤袋彼此摩擦着。一想到里面可能装了甚麽,欧阳庭就觉得心情又灰败下去,那袖口竟似有坠了千斤般。
周鹿溪默默跟在他身后:“道长不会想撵小生走吧?”
你倒总算有了几分自知之明,欧阳庭心里哼了一声:“你伤人在先,自然要将你交于万法宗处置。”
“啊?可小生是——”周鹿溪眨眨眼道,“道长不会袖手旁观吧?”
欧阳庭眯眯眼:“妖皇派你来,究竟要做甚麽?”
“不说就真把我交给那些牛鼻子老道?”周鹿溪装模作样苦着脸,“道长,可说了小生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妖皇大人的手段,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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