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曲仁村,远远的就看见村口停着一长溜的小轿车和警车。
邵云去一愣。
正在这时,一大群人拥着两位老人走了出来。左边的这个穿着一件唐装,面容憔悴,拄着一根拐杖。右边这个相对年轻些,身着灰色长袍,蓄着一把小胡子,眼中精光逼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看见这一幕,邵云去就知道他心底的不安到底是变成了现实。
邵云去脚步一停,两方人就这么正对上了。
跟在唐装老人身后的王学德顺势一抬眼,一脸惊喜:“邵,邵小爷?”
他一把越过其他人,小跑着走到邵云去面前,眉开眼笑:“邵小爷,你怎么在这里?”
邵云去眉头微皱:“王先生,贵公子好些了吗?”
“好了,多亏了邵小爷的福,已经能下床了。”说到儿子,王学德笑意更甚。
唐装老人也就是方士元对王学德有点印象,依稀记得他好像是祁县这个小地方的地头蛇,他对王学德这么恭恭敬敬的尊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颇为惊奇,他打起精神,看向身旁的祁县县长高胜:“高县长,不知这少年是哪家的公子?”
高胜笑着说道:“倒不是哪家的公子,这事儿,高副县长比我更清楚。”
高副县长也就是王学德的大舅子高长敬自然不可能打自家妹夫的脸,他顺着王学德对邵云去的称呼说道:“这位邵小爷和广宁大师一样,本事不凡……”
他当即笑着把邵云去做过的事情一一给方士元等人说了开来。
正说着,王学德引着邵云去往这里走了过来,看起来是想把邵云去引荐给方士元。
站在广宁大师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当即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满的直接打断了高长敬的话:“高副县长这么说就不对了,我师父可是名扬港市的玄术大师,他一个毛头小子算什么,抓个黄鼠狼、破个上不得台面的木工厌胜就敢拿出来和我师父比,高副县长,你莫不是在打我师父的脸。什么邵小爷?”
他瞥了一眼邵云去的衣着,到底是个穷不拉几的小地方,眼界真是小的可怜,什么阿猫阿狗的到了他们嘴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年轻人心里满满的优越感。
说到这里,高长敬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这年轻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邵云去上不得台面。
几乎就要走到方士元身前的王学德面上一僵,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狗东西?还真当他们奉承着,就真拿自己是个玩意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邵云去,对方面无表情,看不透喜怒。
高胜和高长敬等一干政府班子不由的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他们刚刚表示了对邵云去的推崇,这年轻人就迫不及待的贬低邵云去,这是在打他们的脸?
广宁大师捋着胡须,瞥了一眼邵云去,不置一词。
方士元不咸不淡的说道:“好了,东业,管住自己的嘴巴,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礼仪老师没教过你吗?”
他扫了一眼邵云去,并不觉得年轻人说错了,最主要的是他不能打他孙子和广宁大师的脸。所以只能是委屈这个少年了。
“知道了,爷爷。”方东业不满的说道。
王学德气笑了,得,果然是一家子,同样的眼高于顶,看不起人。
只是他不能直接和方士元抬杠,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这个地头蛇也只有盘着的份。
他只是觉得对不住邵云去,白白的被人讽刺了一把,他转过身,一脸歉意的说道:“邵小爷,这——”
“没事。”邵云去不以为意,转而说道:“不知王先生有空能送我回县城吗?”
“当然可以。”
去你的太平绅士,老子还真就看不上了。
说完,他拥着邵云去上了自己的车,油门一踩,留下一地黑烟。
方东业冷了脸:“什么玩意?”
方士元眉头微皱,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过面子。
一干县政府领导抬眼望天,事不关己,反正方士元已经签了投资合同了。
只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一大群政府官员围着这么几个人打转实在是掉价。
这边邵云去看了看一脸郁闷的王学德,笑着说道:“王先生不必和这种人置气,反正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什么?”王学德眼睛一亮。
“那唐装老头,印堂发黑,阴煞缠身,精气透支的厉害,这几天怕是要倒霉了,你现在离开正好,也免得沾上霉运。”邵云去随口说道。
王学德憋了一口气,他看着邵云去,很是不解的说道:“既然邵小爷知道这些,为什么刚才不说出来?”
这样不正好打他的脸?
邵云去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说出来?他那么明显轻视于我,我说出来之后呢?他若是不信,我难道还要出手救他?他看不上我,我又不掉块肉。所以大可不必上赶着轻贱自己。相反,”他摇头晃脑:“他可能会丢掉性命。”
王学德张了张嘴,这不符合他心中的高人形象。
但是莫名有种很爽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邵云去:为什么不直接打脸,因为这里是晋江,不是起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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