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盆之中,血水一阵翻涌,伴随着刺耳的刺啦声,一股焦臭味弥漫开来。
赵申瞪着眼睛,弯着腰,死死的盯住铜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
血河的水很深,四周密不见光,邵云去两腿僵硬,上半身麻木不堪,他只得屏住呼吸,被迫慢慢往下沉去,而血水之中的煞气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他周身飞舞的九张符纸布置而成的护体金光罩。
隐约着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朝他游来,他放开神识,入眼之处是密密麻麻的黑影。
不好——
他心跳一滞,拼命挣扎,奈何全身上下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影越来越近。
邵云去心乱如麻,神识突然落在他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他尝试着催动丹田里的阳精向指尖聚集,就在最快的那只小鬼伸手触碰到他衣襟的那一瞬间,手指动了!
邵云去面上当即涌上一层狂喜,紧跟着在心中喝道:“给我起——”
血河之外,掉落在石墩上的既然剑一阵颤动,随后金光大作,飞身径直没入血河之中——
……
“砰!”
铜盆之中的血水突然炸开,赵申躲避不及,溅起的水花径直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
只听见一阵刺啦声过后,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赵申捂着血肉模糊的脸,痛声哀嚎。
等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抬头再看时,血盆之中赫然伸出一只除了食指和中指之外通体猩红的手骨来。
怎么可能——
赵申睚眦具裂,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灵光一闪,决不能让邵云去从血河里面爬出来。
他急促的念起咒语,想要驱使骨架重新钻进血水里,却不想那只手骨只是稍微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往上升。
眼看着咒语不起作用,赵申急红了眼,他索性伸出沾满腐肉和黑血的手,抓住这只手骨就要往下按下去。
却不想就在下一刻,冰凉的手骨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遭了!”反应过来的赵申直接破了音。
……
血河之中,既然剑托着邵云去缓缓向上浮去,右手碰触到空气的那一刻,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突兀的幻化出一个手掌,抓住他的右手就要把他往血河里压下去。
来得好!
电石火光之间,邵云去艰难的操纵右手反手握住了这只手掌,随后心神一动,他脚下的既然剑转身冲出血河。
一道剑光闪过,手掌凭空断开。
邵云去随即钻出血河,他睁开眼,右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只腐烂不堪的真人手掌。
再看虚空之上,手掌被斩断的地方赫然破开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小洞。
“就是现在!”他暴喝一声,既然剑冲天而起。
橘猫也从一群小鬼之中挣扎着跳了出来,随后两条后腿一弯,平地一跃而起,亮出利爪,顺着既有的破洞,撕碎虚空。
刹那间天摇地动,血河翻滚。
裂缝像是枝丫分叉一般逐渐向整个空间蔓延。
率先破灭的是四周八根硕大的骨柱,在一阵崩塌声中,化作齑粉。
紧接着眼前成千上万只小鬼颤抖着身体,缩回了血河里,八条黑蟒复又冲天而起,一串哀鸣声过后,散作点点白光,潜入地底。
就在空间破碎的那一刻,邵云去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
……
阵法一破,别墅屋顶上的赵申猛的喷出一口黑血来,他捂住心口,从轮椅上栽了下来。
他一边痉挛的抖着身体,左手腕缺口处鲜血长流不止;一边瞪着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铜盆。
怎么,就败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
他艰难的扭过头,模糊中看见两只厉鬼飘了过来,他们的脖子上都缠着一根黑色的丝带。
他们是谁?赵申混混沌沌的想着。
只看见这两只厉鬼走到铜盆之前,其中一只女鬼拿出一只布包来,将其中的黑色粉末尽数倒入了铜盆之中。
短暂的沸腾过后,男鬼伸手从铜盆之中抓出一副雪白的骨架出来,然后揭掉了贴在骨架脑门正中央的黑色符篆。
邵文彬的生魂慢慢的从骨架上飘了出来。
“你……你……”赵申看着邵文彬,瞳仁爆出,又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邵文彬居高临下,淡淡的说道:“果然是个废物,我还以为能借你的手除掉邵云去呢,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赵申颤巍巍的伸出右手,偏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邵文彬大发善心,他蹲下身来,幽幽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亲手打理的,活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你,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呢,包括你的那几本秘籍。所以,你的计划从来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托你的福,我从你这儿可是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他顿了顿:“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继承你的遗愿,杀了邵云去给你报仇。而且,等你死了,你的尸体和修为我都不会浪费,你还记得你藏在地下室里的戎江花的种子吗?”
赵申呼吸急促,他怎么不记得。他当初在港市陈家做管家的时候,就将戎江花种进了陈二爷的尸体里,目的就是为了借戎江花将陈二爷还未散尽的真气化为己用,只可惜没等戎江花成熟,方家人就带着邵云去杀上了门。
否则他哪会落到今天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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