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个曾经,她公开作证,证明自己乃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文章诗作皆窃自他人。
温情脉脉的,刻骨铭心的,粉身碎骨的,各种各样的情景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轮流出现;又似是混成一滩的浊水,在他脑中兴风作浪。
他低声说了句:“瑛娘,呵,这可真好,先让我准备一下。不然,若是到时我不小心把你掐死了,可怎么好?”语中带着诡异的温柔,与莫名的森然。
薛承业感觉到杜衡掌心冰凉,在后抱紧了他,在他耳边喃喃说道:“仲平,仲平,别怕。”
杜衡听到薛承业这般说,心中却是忍不住的难过,暗道,若你知道现在脱了这层皮,就如恶鬼一般,你还会愿意抱着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以为这文没人看的,然后一早发现有投雷,俗气的作者君当晚就更新了_(:з」∠)_
看文的人能够吱一声吗?好歹让我知道我不是单机呀!
第14章 第十四章
吴友明一出了燕国公府,却就紧接着去了另一处宅邸,一进门,他就看到洛阳才子卢璈与卢十九娘,卢瑛站在堂前等待的身影,赶紧上前行礼,道:“卢兄,卢娘子。”
卢璈勉强点了点头,引吴友明进去,分宾主坐下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杜仲平如何了?”
吴友明道:“自然好得很。燕国公对他十分宠信,公文来往皆由他负责。还有,今天他给燕国公写的贺表,还打动了圣人天子,圣人特地宣诏让他进宫一次了。”
卢璈听到这个,惊道:“他进了宫,那陛下可说了什么不曾。”
“诶,这个。”吴友明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他进宫去了,我也不好久留。”
卢璈听到这里,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道:“很是,很是。”
卢瑛看了卢璈一眼,吞吐着想要说话,卢璈看到她的眼神,就又开言道:“那其他的还有什么?例如,十九娘的事。”
吴友明道:“再想不到他居然是个痴情种子,到现在还记着十九娘了。我说,卢兄只要让十九娘出面,从中弥合一番,未必不能重归于好。”
卢瑛听到这里,已经是忍不住了,直接开言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吴友明想了想,道:“他说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在紫微观见到十九娘时的情景了。”
听到“紫微观”三字,卢瑛不由一惊,立刻就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卢璈,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卢璈咳嗽一声,道:“谢过吴兄了。”
他勉强又应付了几句,然后就让下人送出一盘金银与他,打发吴友明走了。
等人走后,卢瑛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说道:“哥,这可如何是好?!他肯定是知道了,肯定是知道了!他是要威胁我!”
卢璈脸沉如水,想了想,道:“你先去见他一面,稳住他。”
卢瑛急道:“这可怎么行,我都订亲了,怎么好还见外男?!”
卢璈粗暴地说道:“若你不稳住他,别说定亲了,只怕连亲事都没得办,我们一起死吧。”
卢瑛眉毛一皱,眼角一拉,似哭非哭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生起无限呵护之念。但卢璈看了,却只是骂道:“别妆这样子,也就是杜衡那小子不懂事,会迷上你。若这事不谐,你就只好继续当个婢女家伎吧。”
卢瑛听到这个,却是吓得眼泪都收回去了,连连点头道:“哥放心吧,杜衡他并非是心硬的人了。我会劝他的。”
“最好是这般。”卢璈却似是悲天悯人一般,背手一叹,道:“他少年成才,难免不够稳重。老夫出手略作教训,都是为了他日后前程,他若是明事理的人,还该谢过老夫才是。”
卢瑛看着卢璈那几根胡须摇来晃去,像是山羊胡子一样,颇有几分滑稽,实在说不出恭维的话,只能沉默以对了。
离了这小小的宅邸,卢瑛蹬车离开,正走在路上,就被赶到路边,让燕国公的车驾先行。刚看到前导的仪仗过去,然后就是朱轮华盖的公府车驾,卢瑛忽然打了个寒颤,顾不得淑女体面,就探头看了出去,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燕国公连跟车的随从都是骑马的,走得太快了。
她吸了口气,心里忍不住似是安慰,又似是祈求地想到,若不经劫难,杜衡那清高孤介的脾气是改不了的,这样子他也不可能搭上燕国公,这样说,我们还是帮他了。
等回到府中,杜衡却终于缓过来了,薛承业感觉他的掌心也暖和了许多,握得更紧些,问道:“仲平,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一辆马车经过而已。”杜衡道,“实际上是我饿了。”
“哦。”薛承业听杜衡说得敷衍,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杜衡的脸颊,直把他揉得两颧微红,才肯放手,道,“休要瞒我了。”
杜衡定定地看着他,却说了句仿佛风牛马不相干的话,道:“若我和你说,我现在脱了这层皮,内里其实是恶鬼,你怕不怕?”
薛承业听到这个,一皱眉,却拉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前,认真答道:“若你是恶鬼,就把我的心掏出来吧,你就该看到内里盛的都是你了。”
杜衡闻言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走,道:“我真的饿了。”
薛承业上前拉过他的手,问道:“想吃什么?”
杜衡停下来,打量了他周身一眼,道:“熊掌!”
薛承业闻言大笑,道:“若你不嫌酸,就现在我膀子上咬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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