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脑补通了的崔老头,顶着孙建国狠厉的冷脸,欲言又止的连声叹气,只恨自己怎么早些没想通这其中的关窍,遗憾对凤天幸由衷道:
“二叔,以往的事我也就不多提了,是崔家对不住你跟婶子,可我还是那句话,都是骨肉至亲……妹夫跟妹子也都成家有孩子了,在疼再宠也都是人家的人了……你跟二婶也要留点把握在手里……我这辈子都认你这个二叔的……要是哪天有事,你就是托人去找我。我也会来接你们,给你和二婶养老送终……您老好好保重,我走了……”
崔老头说罢,又是唉声叹气,伸手拉着两个小孙子就转身就离开凤家大门口。可他那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含沙射影的言语,孙建国细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对方的大概意思跟目的,扭头好笑的看着直摇头的凤天幸,特别好笑问道:
“爹,那老头是觉得我贪图你跟娘的家产,怕他到时跟着分家产吧?你说他这次走了,以后回了不会再来家里骚扰?等我伤好了离开,他们会不会又趁机来家里?”
凤天幸心下叹息,崔老头骨子里不亏是流着崔家人的血,一样的自私自利只看到自己的利益,一样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觉得世上的人都是利字当头,都是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的货色……叹气回答孙建国的疑问,道:
“崔家人就是这幅德性,我就说你跟我一起出来,只要你露面表达态度,不论是哪一种他都能把人想的歪到天边去。甭理会他们了,往后他们顾忌到你也不敢在来家里的。明个你跟我一起去几个老领导家里拜年吧,你在前线时,我跟妍儿没少麻烦人家给你送东西。建国呀,凭我跟你娘的意思,是不想你回前线继续打仗,到时侯不论你怨不怨我多事我都会问问那些老领导……”
在孙建国沉默中,凤天幸叹气回身,如喃喃自语道:“妍儿不想你为难,可她这两年受了多少罪,她怀康之时本就身体虚,吃什么吐什么,直到生康之时瘦的都快要皮包骨了。生下康之更是大出血,也是她命大,当时差点就没救回来。建国。爹也是有私心,我跟你娘还能活多久,要是你在前线有个什么意外,咱们都去了以后,你想过没有,妍儿带着三个孩子可怎么活……三个孩子没了亲人长辈又怎么活……”
孙建国被这话震惊到惊恐,如遭雷劈久久不能回神,不是因为走后门不回战场,而是因为凤天幸话里透露的事情惊恐万分。他在前线时,馨妍的信里一直都是家里什么都好好的,爹娘身体好好的,孩子身体好好的,她自己也是什么都好好的……怀康之时从没跟他提过一句辛苦,生过康之后只提了好消息,让他给儿子起名字,却对她自己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的事只字不提……
每次都细心的为他准备药物和吃食,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在前线打仗……就像凤天幸所言,战场上的事,他根本没法保证自己能平安活着回来。想到那晚馨妍哀泣的让他退伍,当时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心里要划下多少刀口……可即便是心在滴血,馨妍仍旧忍下了什么都没在说,也再未曾提让他退伍的事……
想到凤天幸那句咱们都去了以后……孙建国想到那场景就心疼的一身冷汗呼吸一凛,那时馨妍要怎么活下去,就算为了儿子苦苦支撑……又该活的多辛苦……而没了父亲的儿子们,又该会被人怎样背地里欺负……孙建国蓦然醒神,紧跟在凤天幸身后回主院,东屋的堂屋里只有李大个勾着脑袋往门外看情况,馨妍他们出去时就借口回西屋去了。
跟异性独处一室这种事,就算只是巧合后的短暂时间,能避开馨妍都会避开,直到现在也仍旧闹心的不自在。这是前世遗留的问题,深入骨髓的观念,改不了索性就不改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馨妍回西屋没一会,就见孙建国脚步匆忙,一脸消沉愧疚的进来,二话不说就紧紧把她搂紧怀里,力度大的弄疼她了,甚至于有种想要把她揉进胸口的错觉。
馨妍不知道孙建国怎么突然情绪波动厉害,只是静默的在他怀里,轻轻的拍动着他的背,跟哄三个儿子听话睡觉一样的动作,希望能帮助孙建国情绪平静下来。良久之后,馨妍耳边响起孙建国暗哑的声音,对她反复重复着一句对不起,好似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匮乏的找不到其他任何语言一般。
馨妍有些担心他,察觉到孙建国的情绪稍稍平稳后,柔声小心问道:“怎么了建国哥,好端端的怎么说起来对不起了,是不是听崔家的人说什么了?都是些跳梁小丑,最多也就恶心恶心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的必要。”
孙建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现在身心都陷入深深的恐惧和自责悔恨中,只闷声嗯了算作回答。馨妍也没弄清楚孙建国因为什么而情绪低落,等到晚上凤天幸说初二带孙建国一起去给人拜年,馨妍还只是以为是凤天幸开口,要带他找关系试试能不能留下来的事。这事馨妍是乐见其成的,也没在深问孙建国的情绪异常的事,不在乎心里一时接受不了罢了。就是馨妍自己,也怕再次听到孙建国坚定的拒绝。
这是他们家在京都城过的第二个年,也是第一次年初二上门去给老首长拜年……不同于去年的举动,一看就是有事特意的登门拜访。这事所求不论成败与否,馨妍都用心的准备的了礼物。下午就开始准备材料,晚上仔细做着四色糕点,红粉绿还有水晶一样晶莹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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