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成兴高采烈道:“那我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沈伦沈大人不是国家的良药吗?
大宁朝已经上百年了,因为英宗和哲宗二帝的放任,国家已经是百弊丛生,指不定哪天就会暴发大的动荡。再放任下去,姜永琏自己就要杯具了。
林迹深刚监督完底下的士兵操/练,就被姜永琏召到了行宫,就连身上那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有些天没见了,林迹沈像是晒得黑了些,他一身黑衣劲装,更衬得肩宽腰细,他跪下行礼时,隐约还能看到背上的汗并没有干透。也许是林迹深刚刚在校场上舞刀弄棒过的关系,姜永琏似乎在他身上嗅到了荷/尔/蒙的味道,他感觉到春天以来的那种蠢蠢欲动似乎又苏醒了。
林迹深一本正经地向姜永琏汇报工作,其实营规是之前就定好的,只不过已经松懈太久了,大家也都没当一回事,要重新拣起来也不容易。那些世家子弟变着法子抵抗,那些人之中有些还是林迹深的旧友,军令之下,林迹深也没徇私,该罚的罚,该打的打。那些大人就坐不住了,关系硬的就跑到姜永琏面前告状,关系次一点的就跑到林业面前发牢骚。林业倒是没在林迹深面前替任何人关说,只是稍微下提醒儿子,凡事循序渐进才好。
“你做得很好。底下的人还听管束吗?”
“陛下放心,臣在骁骑营的这些日子倒还顺利。”
“真的都顺利吗?我可是听说徐国公的孙子被你揍得鬼哭狼嚎的。”徐国公到姜永琏面前告状的时候,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姜永琏边听边暗笑,真想让人拿把梳子把他凌乱的胡子梳理下。
“臣到骁骑营第一天就同他们言明卯时就要出操,他既未按时抵达,军法无情,他该挨几军棍便得挨几军棍。”
“恐怕你还要再辛苦一阵子。你只管放手去做。”林迹深在前头披荆斩棘,姜永琏知道他的辛苦,自然要给他撑腰,“其他事都不必理会。有来闹事的,就让他们到这里来说道说道。我倒想听听他们到底能诌出些什么花样出来?”
那批来告状的实在挑不出林迹深的毛病,就转而说林迹深性情骄傲,对底下的士兵太过暴/虐。每一个熊孩子后面都有一群熊家长,古今皆是如此。
“谢陛下/体恤。”林迹深这些日子其实颇艰难,只是他素来不爱诉苦,此刻听到姜永琏这话心里暖暖的,“臣三个月后打算对他们再做次考核,那些尸位素餐的,就不必再留在禁卫军内了。”
打掉别人的晋升之路,到时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若非一腔忠君爱臣之热忱,实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姜永琏此刻又岂止是感动而已,他抓着林迹深的手动容道:“以后,我的性命就都交托在你手里。”——禁卫军的职责就是拱卫京畿,随从扈驾,林迹深才堪大任,这支禁卫军交到他手上姜永琏也放心。姜永琏继续道:“几十万的兵勇用去了朝廷将近三分之一的赋税,现在国库空虚得厉害,实在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不过该如何裁兵,如何安置,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是。”林迹深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陛下!”
上次闹过一回穷,姜永琏回去后就开始琢磨起国家的赋税问题,募捐搞一次还可以,再搞第二次,底下的大臣只怕就要不干了。省钱之道,不外乎开源节流。国家在用兵上的开支实在太过庞大了。姜永琏说得很投入,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出异状:“嗯?”
“陛下。”
姜永琏顺着林迹深的视线往下一看,咦,自己好像死乞白赖地硬攥着人家的手不放,人家脸都红了。姜永琏急忙把手放开,他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雪琴要回来了。”
林迹深刚一喜,只听姜永琏沉声道:“许近密奏闽郡巡抚沈朗勾结下属,贪墨赈灾银四十三万两,我前几日已下旨将他拘提到京。”
林迹深与李景素有书信往来,前些日子还接获书信一封,信中只谈风土人情,未言其他。即便是对林迹深,李景也不曾吐露半点口风,却不露声色地在地方上做了这么一桩大事。贪墨灾银,向来都是全省上下勾连的大案,闽郡的官场只怕会有巨震。
这时,屋内隐约听到外头雷声轰隆隆作响,林迹深记得方才外面还是晴空万里,夏天的气候真是变幻莫测,说时迟,那时快,雨点已经噼噼啪啪地打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一定要相信,wuli陛下不是故意要吃豆腐的。
那只是,太感动了,有木有?
希望更新不要再掉收啦~~比心~
明天会更新得多一点哈~
☆、第27章 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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