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丝凉意在脸上滑落,叶寒栖泪如泉涌,记忆中朱雀的悲鸣让他控制不住心里的悲伤,眼泪不受他的掌控,一颗颗的往下掉。
朱雀的求偶之舞到了尾声,他翩然落下,步步朝叶寒栖走过来。鸟羽化去,露出里面的人身。等萧君越走到叶寒栖的面前,最后一根尾羽也化作星光渗进他的身体。
萧君越抬手擦去叶寒栖的眼泪,叶寒栖的眼泪却落的更凶。在他的记忆中,自从娘亲死后,他还没有这般哭过。眼泪止不住,胸腔里的悲伤之意就像一团不断膨胀的气,要将他的心脏撑破。
“师兄,你怎么哭了。”双手被叶寒栖的泪水打湿,萧君越心疼的蹙起眉头。
叶寒栖抬手慌张的擦去泪水,眼里盛着水光,他的气息不稳,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师弟,和我做吧。”
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在床笫之欢上一向脸皮薄,居下又被动的叶寒栖今夜彻底放纵。以往萧君越半胁迫半哄着都不能让他说几句孟浪之语,这次却不用萧君越哄,他就把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那些孟浪之词本就是床笫之欢中最好的调味剂,在通过叶寒栖清冷又极力压抑的呻|吟透出来,简直要把萧君越的魂勾去。果酒的后劲还没散,萧君越的举止更偏向本能,理智在叶寒栖的攻势下瑟瑟发抖。
等天边泛起鱼肚白,锦被下的红浪才停歇。
叶寒栖疲倦的缩在萧君越的怀中沉沉睡去,萧君越酒劲散去,他揉着眉心回忆这混乱的一|夜,心疼地搂紧叶寒栖,给他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睡的安稳一点。
隐世界的居民习惯早起,就算昨夜闹腾那么晚,他们今天也按照往常的习惯起床。
萧君越和叶寒栖的门还严实的关着,猜到情况的村民都心照不宣地没过来打搅,顺便也管束自己家里的孩子,免得他们前来捣乱。
等日上三竿,紧闭的门扉才打开,穿戴整齐的萧君越走出来,朝不远处烤肉的沈之澜走过去。
围在火堆旁边等着沈之澜烤肉的几个孩子看见萧君越过来,童言无忌的喊着新郎官起床了。萧君越玩笑似的骂了一句小屁孩,在沈之澜身边坐下。
沈之澜把手上考好的肉递给孩子们,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吃。得到食物的孩子们对大人的世界并不感兴趣,拿着肉就一路小跑,很快溜的没影。
“我要走了。”萧君越开门见山,在隐世界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他和叶寒栖都和这里的人建立了不错的感情。这里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沈之澜守着护着,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一个家。
如果可以,萧君越也想带着叶寒栖在这里永远的住下来。但是不行,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想要守住这片净土,就要先平天下,
沈之澜猜到萧君越的来意,对他这话并不意外:“这就准备回北冥宗?”
“不,我们打算去一趟禁|忌岛,趁现在还有时间。下一届风云际会快要召开,这次的地点是青玄宗。想要为玄蛇一族报仇,这个青玄宗我得去。在这之前,能争取到燕离的帮助,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萧君越昨天只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担心吵醒叶寒栖,便没有挪动,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现在就把叶寒栖带着去禁|忌岛恐怕不妥。”沈之澜道:“你不如让他留在这里,反正你回来时还要经过这里。”
“不,叶师兄也得去。把他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你,而且我有办法让妖族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再说,我只是去会会妖族,他们还能对我这个王动手不成?”
“现在妖族形势错综复杂,你别托大,小心驶得万年船。”
沈之澜对妖族的陆地上的妖族了解很全,但是对禁|忌岛那些妖族的了解不多。他可不想萧君越大摇大摆的过去,拔光毛回来。
萧君越谢过沈之澜的好意,说自己会注意。他对禁|忌岛一无所知,即便有记忆,能够分清楚各个族群,也看不透时隔百年的人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之澜知道他有分寸便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言。
拿走烤肉的几个孩子不一会儿就分食完那些肉,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怎么没看见彩玉,一窝蜂的朝彩玉家跑去。彩玉的母亲在门口晒草药,那些孩子就问她彩玉怎么不见了。
“那丫头的酒还没醒。”沈之澜远远的看着孩子们在彩玉家吵吵闹闹,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君越道:“酒量真差。不过比起某只喝醉了就开始胡言乱语的老鸟,那丫头的酒品可好多了。”
萧君越被他说的老脸一红,他记得自己的酒品一向可以,昨天完全是想放纵,才没有约束自己的行为。
“你们要走我就不送了,还有,记得晚上走。”沈之澜最后叮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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