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梁国北边逐县的一家酒楼里,秦淮与小宝吃饱饭之后,又点了一壶茶。
秦淮舔了舔唇,又拿起根竹签剃牙,明显的意犹未尽,小宝看了看他微微凸起的肚子,问道:“咱们都吃完饭了,一会儿去京城吧!”
秦淮换了个姿势,喝了口茶水,道:“着什么急,我先带你见一个人。”
小宝略有些不高兴,道:“都快过年了,百归让我回去跟他过年呢。”
想起无影楼累病的七只送信鸟,秦淮立即感觉到,这些日子慢悠悠的赶路根本不够发泄他心中的不满,他看了小宝一眼,道:“知道了,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许走,听到了吗?”
二人没要雅间,而是坐在了一楼半开放的位置,小宝知道一楼的客人中有无影楼的人,遂乖巧的点了点头。
今日没有易容,小宝的目光瞟着吃饭的人们,猜测哪个是友人,此时店小二领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走到近前,店小二道:“老爷便是这位小公子。”
小宝与那老爷四目相对,眼中都露出了惊讶。
这对视的二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老爷身后管家模样的人激动道:“老爷,都道外甥像舅,这位一定是小少爷!”
那老爷也反应过来,他面带微笑,眼带希冀,问道:“你可是林煜?”
“你问我吗?”小宝左右看了看,没有别人了,便道:“我叫小宝。”
“你可有姓?你家住何处?可还有亲人?”虽然小宝间接否认了姓名,那老爷却没有放弃,反而问了更多问题。
“我,我就叫小宝。”自从知道张村的特殊,小宝便不再跟人提张村的事,当然薛百归除外。
“你可有爹娘?”
“没有。”
“你右腿上可是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你怎么知道!”提到胎记,小宝惊讶不已,他望着这个陌生的人,很想上去撕撕他的面皮,看看他是不是张村的人易容的,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老爷,这就是少爷,一定就是小少爷!”管家道。
看着面前的少年,那老爷心中有了猜测,遇到当年之事,若是小宝忘掉之前的事也不奇怪。
缓了缓激动的心情,那老爷坐下道:“我叫林芳华,七年前我的外甥失踪了,他那年刚好十岁,若是没出意外,想来应该跟你年纪差不多。你……”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小宝直接问道:“你觉得我是你的外甥?”
看着四十多岁,头发却已半白的林芳华,小宝仿佛看见了多年之后的自己,他道:“我不记得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年纪能对上,身上的标记也能对上,二人的血缘关系便八九不离十,林芳华听了他的话,眼眶红了起来,他抬手擦了擦眼,道:“终于找到了。”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问道:“找到什么了?”
听到声音,林芳华赶紧站起身来,他看向来人,一揖道:“沈大人。”
林芳华口中的沈大人乃是这逐县的县令。
“恩。”沈县令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过多热情。
“小宝乃是熟人托我照顾的,不知你找他有何事?”沈县令细看了看两人,问道:“难不成你们二人是父子?”
林芳华赶紧摆手,道:“不,不,沈大人这话便是玩笑话了,在下的儿子大人见过,长的似我的夫人,这少年可能是我的外甥。”
“恩,看起来就像,不过我这会儿还有事要忙,若是你想找他,便明日去武勇将军处找吧。”
知道还能再见,林芳华也不多做纠缠,他需要时间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便道:“那便不打扰沈大人了,”他又道:“小宝,咱们明日见。”
小宝坐在那里看着两人有来有往,想插话却张不开嘴,急得很,待到沈县令说要走的时候,他焦急的看着“沈县令”,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沈县令”附到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随手在他身上拂过,便拉着他走出了酒楼。
到了外面,小宝才道:“秦淮,你刚才干嘛点我的穴啊?”
“当然是怕你乱说话,”秦淮道:“就你那眼力,若是看不出我易容,说出穿帮的话怎么办!”
看着小宝那略带怨念的眼神,秦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向后瞥了一眼,打了个手势,便拉着小宝走了。
“咱们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坐马车?”小宝问道。
“你穿那么厚,不坐马车也冻不着,走吧!”
半个时辰之后,逐县外的军营。
“沈县令”领着个球站在军营门前,只见他从怀中掏出块木牌,亮给守卫,道:“我乃逐县县令,找你们将军有急事,快快去通报。”
门前的两个守卫手中拿着长矛,看着又一个沈县令都愣住了,听了他的话,二人对视一眼,一个守卫上前接过木牌,匆匆的跑了进去。
军营的主帐里,勇武将军正与一人说话,便听帐外有人报告“将军!”
“何事?”
看着跪地行礼的侍卫手中托着的木牌,勇武将军摸了摸胡须,道:“这不是沈大人丢的令牌吗,这么快就找到了。”
一旁坐着的沈县令赶紧起身,他拿过那木牌左看右看,道:“确实是我的。”
勇武将军的军营管理严格,出入兵营都需要持令牌,沈县令的这一块是特制的,与普通兵士的不同。
“有意思,”勇武将军问道:“这令牌何人所捡?在何处捡得?”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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