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做什么?与他对峙么?”丘延平摇着头,他的大将军哪儿都好,就是在有些事情上总带着军人的犟性,一根筋得很。这样的犟性他在上辈子别的将帅身上见得多了,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顺着他的思路走。
他循循善诱般地说道, “黄祁仁所做的事情, 地灵公不可能作假, 地灵公只拥有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复制展现的能力,从中扭曲事实的能力是超过地灵公的能力之外的。也就是说, 你能够完全信任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我当然相信……”
丘延平微微笑了笑, 打断了顾闻业未说完的话, 继续道,“可是你信我没有用。你从地灵公这里看到的一切,并不能作为你上见黄祁仁的原因,更不能作为某种证据。地灵公的存在说到底,它并不是一种公认的存在,它的能力并不被大众认可,你由它而来的结论说法也同样得不到大众的支持。”
顾闻业明白丘延平所说的都在理,他抬头看着虚空中那个发号施令的熟悉的陌生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青筋暴起。
他做大将军,他替黄祁仁四处征兵讨伐,为的是整个生活在地球一上的人能够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然而现在呢?反而最大的忧患来自内部,来自这个星球的最高掌权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黄祁仁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顾闻业很快想到了另一条可能的出路,毕竟他所熟悉的黄祁仁,虽然心眼不少,但是为了星球而备战的心却是他曾经清楚感受到的,顾闻业不认为一个人会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发生这样截然相反的变化。
“当然,凡事皆有可能。”丘延平说道,他停顿了几秒反问道,“你对黄祁仁很有信心?”
“我熟悉他。”顾闻业说道,“曾经熟悉。”
丘延平静静地看着顾闻业,等着他说下去。顾闻业微微笑了笑,“想知道?”
“你想说就说。”丘延平轻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谈不上多想知道。”他这么说着,眼睛余光却是斜睨着观察着顾闻业,分明已经是好奇心在挠心挠肺地作怪了。
“呵呵。”顾闻业发出低低的轻笑,“其实也没多少故事。”
丘延平挑高了眉毛,故事?还有故事呢。他发出一声鼻音,示意男人赶紧讲,别卖关子了。
“我和黄祁仁,是同一所军校出来的。他比我大两届,不过在军校里就一直有些交集。黄祁仁与黄祁策两人那时候的作风就已经很明显地泾渭分明了,我接触黄祁仁更多一些,后来他成了君,我立了战功成了将军,共同商讨过几次战事。也就只是这些了。”顾闻业从头开始交代,看着眼前傲娇兮兮扬着下巴等着解释的男人,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当然知道丘延平不是真的在等他的解释,这只不过是一个说辞,想要了解曾经没有参与到的过去而已。
丘延平:不,我是真的在等解释。
“你觉得黄祁仁是个怎样的人?”丘延平问道。
“不好也不坏。”顾闻业说道,“传统意义的好人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也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我们做出的决定做过的事情,应该早就超出好人的范畴了。”他笑了笑,“但是我知道他是真心想要这个星球好的。”
丘延平在心里撇了撇嘴,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他心中能够信任黄祁仁的地步。只不过他看着顾闻业,也许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对于黄祁仁的看法没有那么多的情感影响偏重,但是顾闻业却深受其中的影响。
他没有说出来,免得不愉快,只是微微点头,点着虚空中的投像说道,“无论这些是否真的是黄祁仁的真实想法,刚才说的这些可能性都应该被考虑在内。”
顾闻业点点头。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魇兽的事情,与他有关么?”
丘延平微微抿了抿唇,说道,“能够控制魇兽,或者说刺激魇兽攻击人类,能够做到这份上的人少见……”他说着,突然一顿,想到了东皇,东皇都跑出来与他们见了个面了,要是遇到能够控制魇兽直接怼的,似乎也不算特别出格了?
“怎么了?”顾闻业见丘延平突然刹车,以为他想到了什么。
“没,只是觉得不能一竿子打死罢了,没什么事情。”丘延平摇头,他本想说就算过去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做到这一步,这个星球肯定没有人了,就是他,想驱使魇兽都难以做到,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收回了话头。
魇兽本就是专攻精神领域来缔造梦境、侵入梦境的妖类,要想控制魇兽为己所用,精神力至少要比魇兽本身来得高强,这种天赋是种族上的差异,他与顾闻业两人算的是整个星球精神天赋不错的了,顾闻业更是其中佼佼者,光是破开魇兽编织出来的噩梦就花了不少力气,更遑论反其道行之来操控对方了。
但是丘延平想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作弊器一样的东西,额外的药剂刺激是能够短时间里大大提高人的精神力的,那种药剂曾经有一瓶流到黑市去,分瓶售出,几经转手,现在早就不知道流经了多少人了。
要是有人有心打算这么做的话,本身的精神力就突出,再加上有这样的药剂加成,短时间里控制一头魇兽袭击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线索还是太少。”顾闻业说道。
丘延平点点头,他手一扬,虚空中的投像打散后消失,他看向小人一般的地灵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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