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韶眨眨眼,很无辜的说道:「出门在外,以防万一而已。」
这句不是假话,确实是为了以防万一,但这以防万一背后却也有不少故事,带着血腥的那种。苏墨不曾经历过钟韶这四年的生活,但她可以想见对方这四年的不易,从看到钟韶随手就从怀里掏药起,她就想到了西域商路上的种种危险,也联想到了钟韶可能受过的伤。
抿着唇略一迟疑,苏墨突然上前,抬手就去解钟韶的腰带。
钟韶顿时大惊失色,连退了两步,开口问道:「阿墨你做什么?」大抵是太惊讶,说话时没注意,又牵扯到了脸上的伤,于是表情顿时又是一僵。
苏墨也没有追,只是幽幽道:「我既是你妻子,还脱不得你衣裳吗?」
当然脱得,晚上的时候随便脱!不过刚才苏墨才提到受伤什么的,钟韶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能猜到对方突然脱自己衣服是为了什么……她有些心虚,自然是要躲了。
钟韶的目光略微闪烁,苏墨便也猜到了什么,目光便是更沉了。
她抿抿唇,踏前一步,钟韶立刻便跟着退了一步,于是苏墨便更肯定她身上定是有伤了。没做无谓的追逐,苏墨直接开口:「站那儿,不许动!」
钟韶向来听话,原本抬起的脚又给站了回去,脸上只是无奈。
苏墨上前,三两下便将钟韶的腰带给接下来了,再然后是外袍,接着是穿了多年的软甲。就在苏墨准备去接钟韶里衣的当口,房门却是突然被人扣响了,清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小姐,午膳备好了,殿下让人来叫你们过去用膳。」
这动静惊了屋内两人一跳,钟韶赶紧就将衣服给掩上了。好在清瑶并没有冒失的推门,只是在门外得了苏墨的回应后,便又离开了。
钟韶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终于找到了话说:「好了,别看了,阿娘在等我们用膳。等晚上……等晚上一定给你看个仔细。」
这话说得,再正经的人都免不得听出几分暧昧,苏墨忍不住微红了脸,不过却也没有开口拒绝,便算是默认了钟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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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饭菜自然要比相国寺的可口许多,更何况这是第一次,钟韶在公主府的饭桌上看见了整桌自己喜欢的菜式。她有些惊讶的看向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去经年,这桌菜便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钟韶简直感动,她一直以为这次回来大长公主会直接把她赶出门去的!
大长公主的态度是真的改变了,她再不相信自己曾经的直觉,也终于愿意将女儿托付给钟韶了……只要她别再像当年那般莽撞。一场大祸即便没丢了性命,分离也是四年,可对于女子而言,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又能有几个四年呢?
当年的大长公主是不会和钟韶说这些的,今日倒是逮着她好好地教诲了一番。钟韶自然不敢反驳什么,便是低头受教连连应是,表示当年是年少轻狂,如今再不会犯了。
饭后,大长公主也没有立刻走,钟韶和苏墨便知道,这是要说正事儿了。
钟韶一走四年,对京中的形势已经不够了解,而大长公主和苏墨对于她的现状了解也有限,彼此需要交换信息。而除此之外,钟韶的归来也瞒不过有心人,恐怕终究是会引起一场风波的。
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大长公主直接就说了:「我观陛下对阿韶可是有些不同啊,他若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得是要见你一见。」
可不是不同吗?当年彼此立场相对,生死关头大长公主还没动,还是太子的景元帝就先顶着先帝的雷霆之怒替钟韶求情了。而后几年过去,他登基铲除了崔氏一系,忙不迭的就大赦天下撤了钟韶的通缉令。除此之外,大长公主还知道另一个消息,年初时景元帝就暗地里派人往西域跑了,只是后来有了季明远出使西域一事,她以为只是政事,却是今天才知道,钟韶这些年就待在西域!
要说没什么,除了第一件事外,其他都可以用巧合来说,可是巧合多了,便是不那么简单了。大长公主是敏锐的,比起钟韶的直觉和吴长钧等人早知内情,她的推论甚至有据可依。
把这些拿出来说了说,末了大长公主甚至幽幽瞥了钟韶一眼,说道:「若非陛下已经娶了皇后,不像是好男风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他是看上你了。」
钟韶和苏墨闻言齐齐一滞,两人对视一眼,钟韶赶紧冲着大长公主摇摇头道:「阿娘莫要拿我开玩笑,这种玩笑真是……」让人惊悚!
大长公主被两人那受到惊吓的小模样逗乐了,便是忍不住一笑:「看把你们俩吓的,脸都白了。这只是玩笑,不过陛下对阿韶确实大有不同,我们却是不得不顾虑的。」
钟韶认同的点了点头,便道:「那阿娘觉得,当下该如何?」
大长公主略一沉吟,然后道:「嗯,这个啊……等会儿再说。」
钟韶见她那思忖的模样,正准备听听她接下来的高见,冷不丁便是听到这么句,顿时就是一愣。然后便听大长公主淡淡道:「你阿娘该要到了,等她来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吧。」
俞贵妃?不,已经是贵太妃了。
钟韶便是诧异:「阿娘她可以出宫?!」
其实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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