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他一脚踹开膝丸,然后将自己的本体拔了出来,一刀劈了过去将已经长出骨刺尾巴的另一个自己首落。
脖颈处迸溅出来的血液喷了他一脸,衬着那张阴沉的脸格外恐怖。
“真是令人恶心。”他单脚踩踏在髭切倒下的身躯上,刀尖直指半张脸已经变成溯行军模样的头颅,居高临下地看着那颗孤零零的头颅。
已经身首分离的髭切在高涨的秽气支撑之下,竟然还能露出生动无比的表情,虽然他的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被另一个自己砍了头的他依然在笑,眼睛一眨不眨地与另一个自己对视,逐渐恢复成金色的眼眸越来越亮,仿佛看懂了什么似的咧开嘴。他似乎是想笑,但是头首分离的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到脸上的表情在无声的大笑中一点一点地扭曲,让一旁抱着小乌的膝丸有些不寒而栗。
然而他这样的表情却让本丸阿尼甲笑出了声。
“?”
“……”
耳边的低语让髭切脸上的表情一僵,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膝丸和小乌所在的方向,紧接着一把刀缓慢垂直地插/进了他的头颅。
“你就安心去死吧,蠢货。”
……
膝丸将小乌紧紧地搂在怀里,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将手抚上小乌的脸,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语带哭腔轻声呼喊着:“小乌……小乌你别吓尼酱啊……”
本体断成两截的小乌感觉自己身上的灵力在渐渐消散,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到最后他甚至只能看到眼前属于膝丸那如同初春般清透,充满了生机的一片薄绿。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脑海里一点一点闪过过去的零碎记忆。
他在剑阁被唤醒的记忆——在源氏的记忆,在平家的记忆,随即他发现这些千百年的记忆还不如来到本丸不到几个月的记忆厚重。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甚至觉得失血过多的身体竟然开始温暖起来。然后一滴水珠落到了他的眼睑上。
咦……下雨了?
……
看着嚎啕大哭的弟弟丸,髭切收刀入鞘,拉了拉有些往下落的外套,无奈地开口道:“没想到你也这么爱哭呢,弟弟丸。”
膝丸:欧多多都碎刀了为什么不可以?!哭哭!
“后遣部队快要来汇合了哦。”
膝丸:来了也不管!哭哭!
“你快把他勒得喘不过气啦。”
膝丸:本体都断了哪还有气!哭……哎?还有气?
膝丸一脸懵比地看着髭切走近,然后从小乌破碎的衣服里摸索了下,很快便翻出了一个变得破破烂烂的蓝色布包,“这不是带了御守嘛。”
膝丸瞪着阿尼甲手里那个手工布包,一脸不可置信甚至叫破了音:“这不是家主哄小孩儿玩的平安符吗???怎么会是御守——???”哪有那么丑的御守!
“嘛嘛,不能因为家主手残缝得丑就怀疑它的功效啊。”
正在开会的审神者:阿嚏——!……谁!谁再说我帅?!
髭切笑笑,戳了下小乌在御守灵力作用下逐渐回暖的脸蛋,“睡着了呢。”
听阿尼甲这么说,膝丸这才冷静下来查看欧多多的情况——果然正如髭切所说,只是累极睡着了而已。再看小乌断成两截的本体,发现上面也覆盖着一层淡淡的灵光,心惊胆战的弟弟丸这才松了口气。
髭切嘲笑膝丸:“果然还是修炼不到家啊,蠢丸。”
“是膝丸啦!阿尼甲!”
就在这个时候,天边突然阴沉了下来,带着不祥电光的黑云徐徐靠近。
【罪应该得到原谅。】
低沉又含糊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双缭绕着蓝色火焰的手拨开了黑沉的阴云,露出了他们冷峻无情的面容。
“……检非违使……”
就在源氏兄弟二人拔刀准备应战的时候,由髭切率领的,前去寻找分散的先遣部队成员们的第二部 队及时赶回来了。除了小乌已经昏迷外,先遣部队的成员们身上虽然都或多或少带着伤,但是却也不是毫无战斗能力,更何况这一回他们还有第二部队的支援。
于是很快他们便取得胜利返回了本丸。
不过近来情况异常的检非违使和他们所留下的那句话却让刀剑男士们迷惑不已。
“罪应该得到原谅……?”
检非违使不是最初构建时空隧道的灵能者们的执念吗?
他们口中的罪是什么?是谁的罪?为什么应该原谅?又要原谅谁?得到谁的原谅?
这些问题与最近检非违使的异常又有何关系?
尽管维护历史清除秽气的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但是对于新出现的这些问题,大家目前依然没有一丝头绪。
不过,就算明天再怎么未知,眼前的生活依旧是要认认真真过下去的。
……
夏日,本丸回廊。
“就算你再怎么撒娇尼酱也是不会同意的!”膝丸任由欧多多拽着自己的衣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心里暗爽的同时却依旧维持着面上的正经。
小乌撅着嘴巴抗议:“你这是独/裁专/制!明明这么做是我的自/由!”随即又低声嘟囔着:“我哪有撒娇……”
“不不不,小乌,”膝丸竖起一根手指,十分严肃地声明:“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剥夺的专属于尼酱的特权。”
小乌头上的呆毛顿时炸了起来:“什么特权?!只允许看源氏相关同人本的特权???”
“哈?除了和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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