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冷言冷语,也阻止不了他来到她身边,鞍前马后,誓死不悔。
即便她与他的差距,乃一个天一个地,永无相交的可能,他仍然不愿离开她。
数年默默付出,方恒从不求任何回报,只要能够帮她。他小心翼翼维持,绝不跨越不正当一步,即使这个女子,就在自己身旁。
怨恨,他怨恨世间的不公。
也怨恨,自身不够强大。
方恒突然抬头迎向她的视线,双眼缓缓泛起怒意,似惹怒的豹子,虎视眈眈。
女子微微一怔,冷喝:“你——”
“唔——”
钟鸣余音消散,今日乃同京城不论大小官员进宫面圣的日子,朝殿上下中百官聚首。时辰已过,东方汀坐于龙椅,望着殿中殿外的臣子,面色极为难看。
不见太后凤姿,百官不俯首。
君臣关系渐渐僵硬,氛围紧张。君主无威望,折服不了百官,百官不吭声不俯首,静候太后到来,被忽视的东方汀咬牙切齿,放在案上的双手指节泛白。
正当君臣势如水火之时,太后的贴身侍从匆匆赶来,殿中朝臣俯首,殿外的官员亦俯首,东方汀亦起身俯首。
侍从立于殿门,朗声宣布口谕:“奉承太后旨意昭,哀家不幸染病在身,虽有心然身子所不能及,圣人明思聪敏,当是天下之主,自今日起,朝中一切政事暂由圣人决断,圣人尚且年幼,朝中大事还望各位卿家倾力辅之。”
“谨遵。”
百官纷纷起身,身向殿中正中间,俯首跪拜称安,东方汀阴沉的面皮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朝会一散,大小官员成群结伴出圣宫,相爷绕过众多的官僚,朝芙芜宫走去。前不久白相爷刚刚归附于太后,太后派系风生水起,在朝堂再无能匹敌的对手,而太后可称千古女圣。
如今却出了这一场戏,太后竟将不折手段,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又拱手让人。倘若真是生病不能执掌处理政务,随便拉几个辅佐大臣出来,便能独当一面。
当中的利害关系,相爷细思极恐。
芙芜宫中,听到宫奴来报,太后便从床上起身,刚坐在床沿。相爷便从门口进来,先打量了一下太后,面色看上去确实憔悴不少,行过礼,相爷便关切地道:“太后,身子可还好?”
太后默了片刻才道:“劳相爷挂怀,这天气变化无常,哀家只是受了些凉罢了。”
相爷半信半疑地道:“昨日太后还无恙,今日却这般憔悴,太后身子金贵,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大夫可来看过?”
太后轻皱眉头:“无妨,喝些药便好了。”
“太后——”
太后抬手打断相爷的话,她冷道:“相爷不必多说,此事就这么定了,还请相爷多多辅佐圣上早日亲政,哀家也能退居后宫安享晚年罢。”
白相爷欲言又止,太后轻叹一声,挥手道:“退下吧,哀家累了。”
圣宫东门,相爷脚步停顿,回过头目光复杂地望了一眼高墙深宫。
大将军府。
湖面波光粼粼,观赏台中传出一阵大笑,此幸灾乐祸地笑声正是大将军发出来的,因她瞧见方恒脸上一个大大红红五指分明的巴掌印。
方恒心生恼意,猛拍石桌冷喝:“闭嘴!不许笑!”
简巾紧紧抿住唇,嘴角的弧度是如何也按不下来,她拼命忍住笑意,道:“方侍卫,莫不是在圣宫中耐不住寂寞,调戏宫中哪个姑娘,被太后发现□□,一怒之下巴掌呼啸而来?”
方恒脸上一阵青白,他狠狠瞪了简巾一眼,咬牙道:“过程不重要,结果猜对了。”
简巾瞠目结舌:“真是太后打的你?”
方恒点了点头,烦躁地抓头发:“我确实该打,怎么会这样呢,我都做了什么——”事后他才晓得,太后唤他,不过是吩咐事情。而他——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完了,他已无任何脸面见太后了。
简巾道:“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阿姐都动起手了,莫不是——”
方恒脸一红,急忙岔开话题:“行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今日太后行为十分反常,百官觐之日,太后谎称身体抱恙,并没有去早朝,而且还把朝政大权交给了圣上。”
简巾心头一怔,双眼微眯:“我知道了。”
方恒唉声叹气:“也不知太后是如何作想的,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圣上亲政,一旦让圣上重掌大权,不管是太后还是你,只怕是难以控制局面了。”
简巾若无其事地品茶观赏台下秋菊,她悠然道:“不急,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糟糕。”
方恒摇头:“别太乐观了。”
起身抓了把鱼食,简巾倚在栏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出去,湖中五颜六色地鱼儿争相食之。她眉梢一扬,笑道:“看见了吗?只要把这些吃食扔下去,鱼儿闻到味道,纷纷聚集过来争夺,而我站在这里,这番景象,如此便一目了然。”
方恒目光落在湖面:“罢了先不想了,算起来送亲队伍现在应该快到黑云城,也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没情况就是好事。”简巾拍干净手中鱼食的残渣,转身落座喝了口清茶,“这个时候,我倒希望不要有什么消息传来。”
方恒挑眉轻笑:“在担心你那未过门的夫人吗?待她回来之时,便是你们成亲之日。”
简巾嬉笑道:“方侍卫,咱们还是谈谈你与太后之事,可不能白白挨了我阿姐一巴掌。”
“得了吧。”方恒翻了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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