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外面的差距很明显却也很细微,人都习惯了往来匆匆,更何况有求于张则轩的人不是恶鬼缠身就是时运不济,哀叹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发现院子里的这种死气。吴嘉又年纪不大,小孩子对这些玄玄幻幻的东西最是敏感。
吴嘉还想不到这些情况是不是张则轩师徒有关,只是好奇心旺盛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这一跑就发现了屋后一块地儿张着很茂盛的藤蔓,茎干粗壮,叶片肥厚,浓密的相互纠缠在一起,长得很高,似乎覆盖了下面的什么东西。吴嘉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拨开藤蔓。原来下面是一口井,吴嘉两手撑在井沿往下看,井看起来不深,好像弃用很久了,井口还结着蜘蛛丝,下面却还有明晃晃的荡漾着反光的水波,吴嘉觉得有点奇怪,那水似乎黢黑的很,水波中还有什么在游动,水面时不时的划过一道波纹。吴嘉心道难道这里还有鱼,便用手撑着爬了上去,跪在井口边,两手伏着沿边,自己往下低头去看。
那鱼好像受了惊吓一样,猛地缩到了水底不再出来了,吴嘉抬起头四处看了看,爬下井口捡了块儿石头往里扔去,想把鱼逼出来。石头掉下去只发出了扑通的一声,溅起了些微的水花,便再没了反应。吴嘉便趴在井边一直往里看,不一会儿,下面的水波就又轻轻地晃动起来。吴嘉屏住呼吸小心的看着,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蹭着自己的腿,牛仔裤不算厚但是包的很严实,吴嘉也就没管,过了一会儿,那种细微的痒一直到了脖子处,他没忍住用手挠了一下,却一把摸到了什么细软的东西,吴嘉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才发现身后刚刚被拨开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合拢回来了,卷曲的小叶和细须蹭着皮肤。吴嘉又转身重新把藤蔓往边上拔,身后的井散发着水边特有的清凉和森冷,吴嘉一直把藤蔓推的离自己远远的。
他要再去看水井,一回头,满眼的赤红。
那是一只鲜红的眼睛,凹陷在眼眶里,钉在苍白发灰的皮肤上,眼白发青,嘴唇干裂,头发黝黑凌乱。
吴嘉一瞬间浑身发寒,汗毛根根直立,惊吓过度居然整个人都僵硬的动弹不得。那只眼球似乎也有点愣神,空荡荡的不知道看着哪里,半天突然一转,直勾勾的看着吴嘉,嘴唇紧跟着翘起,眼角上翘眯成了一个弧度红色的眼珠在里面不停的转动,嘴角咧的很开,和眼睛在一起让整张脸都带着可怖的阴森。干裂的嘴皮撕裂了,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吴嘉手脚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身后的藤蔓几乎也在同时缠绕了过来,死死的勒住他的手脚。身前的东西缓慢的凑过来,它看着吴嘉似乎找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两只冰凉的手掐着吴嘉的胳膊,吴嘉感觉被它抓住的地方一阵尖利的疼痛,寒气入骨。它看着吴嘉突然张开嘴,开的很大,嘴角几乎被撕裂到耳根,但它恍然无知觉一样,像血一样粘稠发红的液体留下来,散发着腐烂的恶臭。缠在他身上的藤蔓也越来越紧几乎勒的他呼吸不过来,吴嘉心跳的很快,大脑一阵缺氧,好一会儿才看清缠绕着他的一圈一圈的居然是它滑腻恶心的头发。长在井口便的不是藤蔓,是头发!吴嘉胃中剧烈的翻腾了起来,几缕头发死死的勒着他的脖子,吴嘉忍不住有点干呕又发不出来半点声音。
他脑中一片空白,手脚冰凉几乎快失去知觉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飘过一阵刺眼的光,紧接着就感觉皮肤一烫。缠绕着他的东西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刺得吴嘉头一阵发疼,几乎同时,脖子上,胳膊上,腿上的紧缚感就消失了,吴嘉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两耳都是嗡鸣声,喉间热辣辣的,眼前一阵阵发白,什么也感觉不到。
吴嘉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沉浸在恐惧中浑身冰凉动弹不得,被人一把拉起来抱在怀里往后跑,那人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吴嘉半天才感觉又恢复了知觉,抬头一看是张安彦。刚刚被吓傻的委屈猛地就冒出来了,吴嘉也不管那东西还在不在后面,一把勾住张安彦的脖子放声大哭。
张则轩和吴嘉父母跟着也就过来了,吴嘉妈妈冲过来要抱吴嘉,吴嘉被那头发伪装的藤蔓吓得太厉害,生怕妈妈也是假的,抱着张安彦不肯松手,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眼,两眼通红,牙齿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掉的哗啦哗啦的。吴嘉妈妈心都碎了,也跟着在旁边抹眼泪,张则轩只看了吴嘉一眼确定吴嘉没什么大碍后就进了后院,一刀斩了鬼又填了井,吴嘉只在前面听见几声凄厉的惨叫,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就又抖了两下往张安彦怀里钻。
张安彦不比吴嘉大几岁,抱吴嘉抱的胳膊酸,也不敢把吴嘉放下,只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吴嘉的后背。后院那是个禁婆,以前溺死在井里,那块儿地阴气重,久而久之就成了恶鬼,不过地方限制不太成气候,对张则轩这样的功力的人造不成威胁。其它又专门有些作恶的东西会抓冤死的鬼魂吃它们的阴魂以长自己的力量,张则轩就留着那个禁婆用来作饵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被吴嘉撞上了,险些丧了命。
吴嘉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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