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杏林不知道华银针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攥着十一的衣袖又紧了些,不安的叫唤了一声“华大夫?”
十一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狠厉,他好像突然回过了神,他把衣袖从华杏林的手中抽走,眼中浮现出显露出癫狂之色“不…这远远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我会让夏靖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我受的苦难,锦生的仇,小芸的仇,仁心的仇,我会一个个的讨回来。”
十一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华杏林急匆匆的跟上去,一边跑一边问“华大夫!你等的人还没有来!你不等啦?”
“不等了。”十一装作回头看华杏林的样子顺带着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根石柱,露出了一点青色的衣角,像是后面藏着一个人,十一弯唇无声的笑了笑,既然他等的人已经来了,那他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他与华杏林走下山坡,翻身上马,寒风拂面,他却觉得甚是快意。
躲在石柱后的夏靖戎,一身青衣,他拿一只手捂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等到十一和华银针上马走了,他才跌跌撞撞的从山上走下,步履蹒跚,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跟在十一身边的那个小童,说是曾经是王府的人,夏靖戎却连他的模样都记不起来,这几年他捡回来很多孤苦无依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捡回来就交给管家去打理,夏靖戎也想不明白当初为何要捡他们回来。
十一的话,他不可置否,夏靖戎有些凄惨的坐在马背上,他心中打定主意,十一想要什么,那便给他什么,十一想要报仇,他就陪着十一报仇,十一如果想要他痛苦一辈子,那他也遂十一的意思。
当年夏靖戎教十一写字,教他说万事如意,事事遂你心意。他怎么样想不到,十几年后的这句承诺,竟会以这种形式这样的兑现。
但所幸来日方长,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十一带着华杏林走进他曾经住过一段日子的山谷中,山谷里药田的草药长势喜人,纵然没人打理自己也长的生机勃勃,而被晒在外面的草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这几个月这里不知道下了几场雨又出了几次太阳,日月轮转了几回,草药都发霉了。
十一推开木门,房中一股恶臭争先恐后的涌入十一与华杏林的口鼻之中,华杏林捏着鼻子,翻了个白眼做了个快要晕过去的样子,拿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风。
十一却像是闻不到这股味道,径直走了进去“华杏林,进来。”
房子里有两具尸体,一具吊死在房梁上,一具倒在椅子上,椅子上的那句被开膛破肚,肠子淌了一地,华杏林跟着十一朝里走,脚边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吓得跳了起来,那是一颗一颗一具腐烂了的人的心,华杏林只觉得毛骨悚然一头的冷汗,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此情此景也把他吓得不轻,他咽了口口水“华大夫,这两具尸体,都是什么人?”
十一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一把修长的小刀,寒光闪到华杏林的脸上,他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十一手里拿着刀,说道“你最好换一种说法。”
华杏林赶紧捂住嘴,他不知道十一到底因为什么又生气了,他想了想,斟酌到“华大夫,这两个人,都是什么人?”
十一转过身,把手术刀放在了桌子上,华杏林松了口气,他听到十一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十一自从从狱中出来之后,便喜欢穿深色的衣服,现如今他穿的是一身玄色衣衫,上面在袖口和下摆用银线绣了兰草,十一先是把腐烂了的华仁心从绳子上抱下来放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然后他把锦生掉落在地下的场子和心,混杂着泥土捧起来塞到了锦生的肚子里,锦生死的比华仁心还要早一些,他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像话,好像随便碰一下都要碎掉,十一被办法,只能草草的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了锦生的身体上,挡住了他肚子上的那个洞。
他把两人的位置摆好,然后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三个响头,他招招手,把华杏林叫了过来,问道“你是否真心随我学医?”
华杏林点点头。
十一又问道“那我问你,何为医者?”
华杏林犹豫了一翻,仔细想了想,答道“治病救人,怀大慈恻隐之心,救众生之苦。”
十一摇摇头,他难得的对华杏林露出一点温和的神色,只是这神色之中带着深深的悲悯“错了,治病救人不错,怀大慈恻隐之心,救众生之苦却是错了。能救众生的,不是医者。”
不等华杏林说什么,十一又问“我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你确定要随我学医?”
华杏林仍是点头。
“好。”十一很满意,他露出一点喜色拉着华杏林站在华仁心面前,要他跪下磕头,华杏林不明白十一的意思,屋中恶臭扑鼻,腐烂的不像话的尸体就在自己的面前,连一米的距离都不到,华杏林强忍着没吐出来,对十一的指令一一照做,他跪在华仁心面前,也磕了三个头。
十一笑了起来,他是第一次朝华杏林笑,华杏林看着十一的笑容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
只是这之后,十一就不理华杏林了,他走上前微微弯腰,抱了一下已经腐烂的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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