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寅低下头笑了笑,觉得年轻人炽热的感情不是他这种中年人一时半会儿就能够习惯的。
吃完饭之后他就要回家,陆鹤飞死活要跟着,王寅心想带陆鹤飞回去还不如带个原子弹回去,家里得鸡飞狗跳成什么样啊。两个人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以王寅要陪陆鹤飞过一个星期为条件达成共识。
王寅到家的时候王辰正蹲在电视前打游戏,他抬头看了王寅一眼,就这一眼,让王寅有种背地里偷腥第二天再灰溜溜回家结果被发现了的错觉。
“你去哪儿了?”王辰问。
“昨儿有应酬。”王寅说,“喝多了,就外面开了个房没回来。”
王辰说:“你昨天不是穿这身儿出去的。”
“吐了,现买的。”王寅说,“你还有什么问题?”
王辰摇了摇头,站起来说:“你还难受不?以后别总喝那么多了,对身体不好。”
王寅一下就没了脾气,说:“没事儿,也是偶尔会这样。怎么,你今天没去图书馆了?”
“我想等你回来。”王辰说,“最近老是看不见你。”
也许小孩子的特长就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王辰是这样,陆鹤飞也是这样,偏巧王寅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便觉得分外棘手。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一个是自己中意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两块肉还就爱以此拿捏他。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王寅累了一天,半躺在沙发上,“不出门了。”
王辰坐在他身边靠着,动了动鼻子,小声说:“哥,你身上的味道不对。”
王寅觉得后背一凉,开玩笑地说:“你属狗的?”
“你用的不是这个味道的。”王辰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猜测,问王寅,“你是跟陆鹤飞和好了么?”他单独接触过陆鹤飞,自然是觉得熟悉的。他跟王寅又是亲生兄弟,彼此之间多少也有一些所谓的心灵感应,他看一眼王寅就知道事情不对,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辰辰。”王寅说,“这是哥自己的事儿。”
“我知道。”王辰听出来王寅这是默认了,只得说,“你觉得好,那就是好的。”
王寅揉了揉王辰的头发:“你是个好孩子。”
王辰看着王寅笑了笑。
好有什么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其他的一切都是借口。他大约只能往后退一步,扮演好一个安分乖巧的弟弟角色,然后听他哥的话,过往前尘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彼此闭口不提,一切交于时间。
王辰搂着王寅的手臂,抱怨一样的嘟囔了一句,他知道,他的任性也仅仅止步于此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王寅为了补偿王辰一样的下午陪他去了超市,晚上又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菜,不过他们就两个人,吃也吃不了多少。饭后两个人又在楼下溜达了一会儿,这才回家准备休息。
没过两天,王辰就跟王寅说自己最近上语言课的事情,王寅想,这个傻弟弟似乎是想开了……又或者没想开,但是不还是得活着么?活着就要向前看,不能跟过去拧巴着,无论心里是否还残存着痛苦与难过,都应试图有一个改变生活的举动。
在这一点上,可能王辰要比王寅想的明白一点,也成熟一点。
王寅搬去之前给陆鹤飞准备的那处房子里履行跟陆鹤飞同居一周的诺言,他的生活在此之前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睡觉偶尔出去应酬的节奏,并且觉得陆鹤飞应该也挺忙的,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然而现实远比他想象中的麻烦许多。
两个人先前在一起时候身份地位不一样,多半是陆鹤飞顺着王寅的意思来,王寅对待陆鹤飞如同宠物一般。可是现在关系明确了,两个人颇有点互看不顺眼的劲儿,而陆鹤飞又神经非常敏感,动不动就是三句话。
你怎么回事?
你想怎么着?
王寅你是不是骗了我?
他就差抓着王寅的领子再加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搞的王寅头都大了。他向往的生活就是两个人都差不多得了能岁月静好就岁月静好,但是陆鹤飞年轻,正是疑神疑鬼爱闹腾的年纪,白天说完了,晚上还不撒手,一定要反复确认,逼着王寅说喜欢他才行。
这就像是四肢重新被接好的病人一样,需要不断的蹦蹦跳跳来加强自己心中的真实感。他不是故意要和王寅闹,他是需要来说服自己,抚平自己过去所有因为糟糕的感情经历而碰撞出的疤痕。
但王寅哪儿受得了,晚上就睡一会儿直接导致他开会都想走神打瞌睡。
“诶,你怎么回事儿?”会后,于渃涵给王寅递了根烟。
“困。”王寅指着自己说,“我是不是黑眼圈都要掉到裤腰带上去了?”
于渃涵仔仔细细看了看,摇头说:“没有啊,我觉得你比前一阵气色好了很多,满面春风的。”
王寅苦笑道:“你别跟我说话了,一会儿我去里屋睡会儿。”
“你回家去睡啊。”于渃涵说,“给你放半天假,别在办公室里睡觉了。”
“我觉得办公室里挺好。”王寅一想到回去可能床都没收拾呢就觉得眼前一黑,“以公司为家……”
“你可闭嘴吧。”于渃涵说,“月底陆鹤飞那边,你去还是我去?”
王寅说:“邀请的你不就你去么?我已经退居二线了。”
“诶不是,王寅,我觉得你最近非常没有斗志。”于渃涵瞄着王寅,忽然一拍桌子说,“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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