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芮央答应得极爽快,她巧笑嫣然,全当阮秋雨是空气一般,又再叮嘱了一句,“那师兄可早些来,莫让央央久等哦。”期盼之心殷殷,让东方祉愣了愣,若不是实在没什么心情,他倒想留下来再聊上几句。
阮秋雨自觉受了莫大的委屈,此时却见他二人语气如此亲昵,气得将十指捏得发青。她虽说是让胡天福占了便宜,可事情的起源,还不是因为东方祉失约么?如今他将自己摘得干净,却对她横眉冷对,实在是让人寒心。
阮秋雨这一夜注定了无眠,出了这样的事,再如何没心没肺也是睡不着的。天亮时,她正迷迷糊糊有些倦意,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芮央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芮央伸手一拂,便为她解了穴,阮秋雨正欲道声谢,一抬头对上芮央的眸子,竟带着一抹让她极为陌生的冷笑。芮央虽然是清冷惯了,但她的冷从来只是清高,而她此刻的冷,带着轻蔑、嘲讽和一丝高深莫测的寒意。
“别人的未婚夫和陌生男子,哪个滋味更好些呢?我的阮师妹。”芮央一句话,让阮秋雨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
“你,你……”阮秋雨怔怔地盯着芮央,脑子里在高速地转动,芮央笑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想起自己那一世被她背后暗算时的惊诧。那时候自己有多痛,都会还的,现在留着阮秋雨的命,只是为了让她再多痛一点,让她痛了之后,能把另一条恶狗也咬死。
“颜芮央,原来你早就知道师兄他喜欢的是我,所以,你报复我,陷害我!难怪你那么好心把十九派来给我使唤,其实是你派在我身边的奸细!”阮秋雨忍不住地叫了起来,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受,哪怕她自己对芮央也从来没有真诚过。
“你说东方祉他喜欢的是你?”芮央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来,不知道阮秋雨到底是真蠢还是自欺欺人,“他只是睡了你,可他想要娶的人,一直都是我。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即将要被弃如敝履却不自知,还在妄谈什么喜欢。”
芮央的心中泛起一阵凉意,虽然东方祉一直想娶的人是她,可她又何尝不悲哀。幸亏这一世,她早早地看穿了他的真面目,有了自己真心所爱。
阮秋雨双目有些失神,她抑制不住地咆哮起来:“谁说他会对我弃如敝履?我告诉你,我与他已经好了多年,我不信,不信他一点不念旧情!”
“旧情?”芮央冷冷地说道,“你如今身子已经算不得干净,你觉得他还会念旧情?他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并不是非你不可,你觉得他还会念旧情?他日后是要做掌门的人,自然容不得自己的历史有任何的污点可让他人诟病,你觉得他还会念旧情?”
阮秋雨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她想起东方祉封了她的哑穴,想起东方祉当时看她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和杀气,她知道,芮央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芮央眼中如极地之冰的寒意和她的话语,再次戳中阮秋雨的心:“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在继任掌门之前,将那些捏着他把柄,他日能对他构成威胁之人,全、都、杀、光!”
当芮央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后那四个字,阮秋雨快要疯了,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芮央说的,好像仅仅只是她和东方祉私会的小事,可是她自己心知肚明,她所捏着的把柄,远远不止这个,还有易洪的一条人命!
她知道东方祉那些阴暗的过去,她甚至是他的帮凶,芮央说得对,若有一日东方祉继掌门位,芮央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阮秋雨,却是他的威胁、他的眼中钉、他最不愿正视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阮秋雨强撑着已经崩塌的自信,咬牙回敬道:“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师父和东方祉,这次的事,是你陷害我,你根本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样清高,你害人的手段,也下作得很!”
“你觉得,有人会信你么?”芮央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就算知道又如何,兴许,东方祉反倒觉得,我这样在意他,高兴还来不及。你别忘了,我才是他的未婚妻,我就算真的是争风吃醋,言行过激,仍是值得人同情的。何况,我何曾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你与胡天福上床,是我逼的么?”
阮秋雨终于双目失神地跌坐在地,芮央却不再说下去。她看了看窗外,旭日东升,红日青竹的背景之下,一只漂亮的黄鹂凌空飞来,在窗前转了两圈后,终于扑腾着鲜丽的翅膀落在了窗棂上。
芮央轻笑,时间算得刚刚好!这只黄鹂的到来,是十九在告诉她,该来的人,都快要来了。那么,唱戏的人,也该登场了。
她淡淡地向着阮秋雨说了句:“咱们走吧,该去见师父了。”说完率先走出了屋子。
阮秋雨默默地跟在芮央的身后,出青龙门,必经一片寂静的竹林。她虽然亦步亦趋地跟着,淡淡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她的内心远没有她的步伐显露出来的平静。
芮央也没有回头,她知道,此时身后跟着的,并非温驯的,任人宰割的羔羊,阮秋雨一直是条毒蛇,总会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吐出信子,露出尖牙。就如,上一世那样。
果然,当二人走入竹林之中,前后不见人迹时,阮秋雨突然从芮央的身后偷袭,芮央感觉到内力的流动,飞身闪避。竟然还是那一世,她偷袭自己的一招“含沙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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