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央恼羞成怒地一个枕头向她砸去:“你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这话怎么像在骂自己?
灵萝一手捂着鼻血,一手抱头而逃,谁知道晕头转向之下,一脑袋撞在窗户框上,她狼狈地嚎叫了一声,夺窗而去。
她身后,芮央还不忘记大声地叮嘱着:“快去查清楚到底谁是凌曜,不然你别回来!”
这边灵萝刚刚从窗户飞走,那边珰珰便进来了。
珰珰见芮央已醒,粉白的圆脸上露出个浅浅的微笑来,顺带着显出两个好看的梨涡。她向芮央行了个礼问了个安,便唤了几个侍女进来,麻利地服侍郡主洗漱。
珰珰自小便服侍芮央,自然最懂主子的心思,一应穿戴、发饰、妆容,皆是妥妥的,又快又得体。
直待其他的侍女都退下了,屋中只剩了珰珰时,芮央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昨晚救我的那个侍卫叫什么名字?”
救命之恩,芮央觉得还是该好好谢一谢的,何况昨晚被淹得神志不清时,还打了人家一巴掌,怎么样都有些过意不去。
珰珰听她一问,脸上的神情似有些古怪,然而主子面前不敢造次,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答了一句:“回郡主,他叫夜寒。”
芮央对从小跟在身边的珰珰自然也是十分了解的,她满意地对着镜子又照了照,瞥了一眼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你怎么了?有话就说。”
珰珰这才不假掩饰地撇了撇嘴:“郡主昨晚落水,闹得阖府惊动,今早我在院中听见有下人们居然在悄悄地议论,他们居然说······说郡主落水,是为了偷看夜寒洗澡······”珰珰说完,一张小脸已经绯红。
“啊······”芮央对着镜子愣了愣,一时没说出话来,没想到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啊。
珰珰一心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郡主,你别难过,我这就去回了王爷和王妃,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都撵出去,看看还有谁再敢随便败坏郡主的名节!”
“不必了!”芮央唇角一勾,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这小妮子也有会错意的时候啊,她哪里有难过。
名节······这东西真的有用么?
芮央凤眸一扬,其中光华万点,她已经不再是这一世那个温婉端庄的云安郡主了,珰珰的话倒让她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起了身,顺手扯了扯身上银丝华锦的裙摆,任性地对着一脸抑郁的珰珰说道:“说我偷看他洗澡么?······说得对,我就是喜欢偷看他洗澡,那又如何!”
芮央一拉门,便看见了站在门口,正欲推门进来的淮南王莫北麟,他正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的宝贝女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他身后,静静地站着个长身玉立的侍卫,他微微地低着头不去看她,一张俊脸却是红了白,白了红地,煞是好看,不是夜寒是谁!
芮央干咳了两声,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珰珰,她那头已经低得让人看不见正脸。这可好,才刚刚出言不逊,便被抓了个现行。
场面一时蜜汁尴尬,芮央厚着脸皮硬挤出一脸笑容,可爱地唤了声:“爹,您怎么来了。”
莫北麟也假咳了两声,绷着一张老脸踱了进来,此时各找台阶下,他尽量装作没什么都没听见。
毕竟女儿大了,又是个郡主,天照国女子地位高,富家女子同男子一般有些fēng_liú韵事也属正常,只要不闹得太过分就行。
芮央给父亲让了座,夜寒便在门口守着没有进来。
其实,莫北麟不过是不放心芮央的身体,过来看看她,又特意叮嘱她不可大意,好好将养。
芮央谢过了父亲,她哪里就那样娇贵了,她是将门之女,虽然功夫不算好,却也不似那些闺阁小姐般弱质纤纤。原不过是呛了几口水,睡了一觉早就没事了。
芮央送父亲出门时,又看了一眼夜寒,她原是想着今日该向他道个谢的,可是没想到如今这样的气氛,又是当着父亲的面,芮央只得把想说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由着他跟在莫北麟的身后,离开了她房前的小院。
次日阳光甚好,芮央例行地请过安便回了房。挨到了下午,她便换上了一套让珰珰提前准备好的男装。
临到了溜出门时,芮央特意将珰珰留在了王府,命人去唤了夜寒陪她出门。夜寒骑着马,芮央坐着轿子,直奔着城西一家最有名的南风馆而去。
走近了那片烟花之地,夜寒的面色便开始有些僵,他不明白郡主来这里做什么,然而他只是个侍卫,郡主说去哪里,他便只能陪着她去哪里。
芮央故意在离南风馆还有半条街的地方下了轿,命轿夫先行回府,自己只带了夜寒步行前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可是,那么豪华的王府轿子,半道打转,想不打眼都不行。
偏偏芮央虽然换了身男装,却又故意弄得一身的脂粉味,加上她本就面目清秀,倾城之姿,只要是不瞎的,都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女扮男装。
夜寒的身姿高大挺拔,人又长得十分俊秀,此时默默地跟在芮央的身侧,这两人走在大街上,要多惹眼便有多惹眼。夜寒不禁皱了皱眉,这是掩耳盗铃吗?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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