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愣住,笃音也有些呆,两人牵着一截红红的细绳子,傻不愣登站了半天,最后是拾叶“噗嗤”一声笑出来,“先生不是陪着王妃娘娘,怎的在此处?”
从笃音身后又冒出几个熟悉的人来,竟然是衱袶,鑫莫,昆熳等三十六宿的先生们,全然没有平时的威严,在笃音背后推推攘攘,似有恭喜调笑之音。
笃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动肩膀把身后不停推着他上前的人挡开,呵斥一声,“别闹了!”看着正一脸好奇盯着他瞧的拾叶,不由有些头大,硬着头皮解释道,“阁主准了我们半天假。”
拾叶看着在他背后偷笑的人,歪着脑袋忍笑道,“先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吧?”
“啊……那个,哈,这游戏真有趣是不是?”笃音顾左右而言他,眼神到处乱瞟,“今日天气真好,拾叶姑娘打扮得好看……”
一旁教了他一夜怎么说话的兄弟们:“……”
拾叶想起来这帮人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光棍,似乎都没有家室,许是趁此佳节,出来转转,物色未来妻子。不过依她之见,完全是多此一举,以他们的条件,什么样的好姑娘寻不到,完全没必要亲自出来找。
“先生需时刻保护着王妃娘娘,就这样出来,不怕娘娘责罚吗?”笃音曾经因为失职而被温阑重罚,小半个月行动不便武功无法施展,她还曾代郦清妍去探望过,这件事拾叶记得很清楚,现在招呼也不打就出来,若是被温阑发现,定又是一场惩罚逃不了,不由有些心急起来。“先生莫玩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笃音身后的衱袶给了她一记冷眼,“我们之中有人说是偷跑出来的吗?没有得到肯定回答就自以为是,蠢笨至此,如何配在少阁主面前伺候。”
拾叶:“……”
“这棺材板说话一向是这个语气,拾叶姑娘莫放在心上。”昆熳出来打着圆场,“拾叶姑娘怎的也一个人在此,少阁主去了何处?”
“本来和小姐一起玩游戏,结果因为线路不同走散了,正想着结束这场去找她,没想到竟然遇着了先生,倒真真是巧。”拾叶把手上红绳褪下来,交到笃音手中,“劳烦先生帮忙将绳子还回去,我去找小姐了,祝新生们玩得开心尽兴。”说完行了礼,转身便要走开,结果被斜刺里横过来的鑫莫的扇子挡住了去路。
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同听令于一人,大家都是熟悉的,拾叶知他们身份非同寻常,即使熟络也不忘尊敬,此刻正规规矩矩问鑫莫,“鑫莫先生可是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小姐?”
“你家小姐身边有无数人保护着,不缺你这么一个,何况此处还有未解决的事,若让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对不住笃音?”昆熳把鑫莫那把钢针般的扇子从拾叶面前移开,语气很是怜香惜玉,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拾叶没有听明白昆熳说的什么意思,虚心求教道,“什么?”
鑫莫掏出绢子擦了擦扇子,仿佛被昆熳方才那下弄脏了似的,慢条斯理地说,“你俩牵了红绳,难道这样打声招呼就算完?”
“不然呢?”拾叶仍旧呆呆的,不曾反应过来。
不知为何叹气的笃音退后一步,遭到了巨大打击似的,心灰意冷道,“算了,她不明白,我们走吧。”
突然冒出来的印伽压着他那嗓子狂暴的狮子吼,几乎要掐住拾叶的脖子,“什么叫不然呢?笃音为你茶饭不思,好容易被我们拐骗出来,连坑带骗做了这个游戏,将你俩凑成到一处,眼前都这般场景了,你居然还什么都不懂,蠢笨至此,如何配在少阁主面前伺候!”
拾叶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非常失望,“原来不是什么缘分和巧合啊……”温柔的眼睛带着控诉看着这群男人,“都是先生们将计就计设的圈套,等着我落网,对不对?”
一时间衱袶表情皲裂,印伽捶胸撞树,鑫莫直敲脑袋,昆熳满头冷汗,笃音如招雷击。
一直充当圆场的昆熳拉起笃音的手,无比痛心地说,“算了,她不明白,我们走吧。”
印伽则恨铁不成钢,“这么笨的姑娘,你究竟看上了她哪点?”
拾叶很是委屈,她哪里就笨了?小姐天天夸她能干,为何在这群男人口中,自己就一无是处呢?是小姐在安慰她,还是这群男人瞧不起她?拾叶很受伤,她不想和他们说话了,难过地转过身去,露出单薄凄凉的背影。
昆熳抓着笃音直使眼色,看起来更像在龇牙咧嘴,被对方无比嫌弃地推开。
拾叶感觉自己被人猛地抓住了,扳住肩膀直接转了回去,笃音那张脸放大了凑到眼前来。“我心悦你。”他说。
“啊?”拾叶没听清。
“我心悦拾叶姑娘。”笃音豁出去了,“我会向少阁主下聘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诶?!”拾叶整个人都傻掉了。
“诶是同意,啊是不反对,哦是很乐意,啥是你曾想过要嫁我,什么都不说是默认,你刚刚连续答应了两次,再不允许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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