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刚才的妇人就从里面出来了,赵姜阮留意到她眼圈红通通的,不过出来时还是神色端庄的模样。
看来,两人是谈崩了吧,甚至于应该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吧。
“姜阮,你赶紧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小黄怂恿赵姜阮先进去看下情况。
“你当苏总的秘书好几年了,还是你先进去吧?”赵姜阮直觉觉得苏易言这会心情应该挺差的,不太确定他愿不愿意见人,纠结的推辞起来。
“我再是个得力秘书,也比不上你这个特助,还可以和苏总在同个办公室办公,你赶紧先去看下。”
“好吧,那我去看下。”赵姜阮回想起刚才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巨响,心里其实早已担忧的厉害,应完后踌躇的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几下。
“进来。”是苏易言的声音,如常一样,不太听得出来他此刻的情绪波动。
赵姜阮进去后,下一秒看到面前的景象就目瞪口呆了。
地上俱是散乱的文件还有绘图工具什么的,还伴随着一地的玻璃碎片。苏易言这会背对着她站在窗口边,身长玉立,唯有清冷笔挺的背影正对着她,赵姜阮压根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赵姜阮怕被外面同事看到里面的狼藉杂乱,进去时倒是随手把门给关上了。
“苏总,你没事吧?”她蹲下去先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
苏易言如她预料没有回答。
赵姜阮手脚麻利的把地上散落的文件合同什么的整理好放回到他的办公桌上,之后又拿了扫把过来把地上的玻璃碎渣扫到一块,她才扫了几下,忽然留意到其中有几片的玻璃碎渣上面沾了突兀的殷红色,赵姜阮蹲下去盯着那片碎玻璃看了一会,再起来时果然发现办公桌上也有几滴血迹。
他该不会是徒手把自己专门给他买的玻璃杯都给捏碎了吧?
赵姜阮想到这时,心情复杂的朝不远处的苏易言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的左手不太自然的耷拉着,下面浅棕色的地毯上有一片的颜色都突兀的暗沉下去。
“苏总,你的手受伤了,还是及时去医院里处理下吧?”赵姜阮深吸了口气,轻声提醒起来。
“嗯。”苏易言这才应了一声,之后转身直接就往外面走去,赵姜阮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苏易言离开后,赵姜阮坐在位置上莫名失魂落魄起来,茫茫然的做什么都没有头绪。
也不知道苏易言右手的伤势严重不严重,看这地毯上滴了那么多的血迹上去,想必伤口应该挺深的。
他本来就精神分裂外加抑郁倾向够严重的了,本来早上出门看他精神状态挺轻松自在的她难得宽心一点了,没想到一上班过来就被他这个不负责任的老妈一刺激,还不知道会怎样。
怪她手贱,要是自己没有暗戳戳的去翻看他的短信和病历本察觉他有心理疾病的事实,自己也不至于摊上这么件磨人伤神的事情,可是她又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视而不理。
赵姜阮被这事扰的心头沉甸甸的,分分钟想要出去事无巨细的告知吴晨昊,可是又怕传播出去真实病情会侵犯到苏易言的隐私,她想得纠结,无意识的在办公室里踱步起来。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要不还是找他的主治医生去问问清楚吧。
毕竟,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自己在设计逻辑和功能布局乃至在建筑构造方面的理念几乎都是在苏易言的指点迷津下重新开窍,也就是在他的苛刻要求下,她以前在学校里学的那些机械拘泥的书面知识全都被打碎重塑,不得不说苏易言的个人风格对她从事这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重塑了她对建筑美学方面根深蒂固的观念。
她非高徒,他却是身体力行的担得起严师这个称谓。
虽然他平时是龟毛苛刻了点,不过自己在他督促之下的神速进展也是有目共睹的。都说一日为师,她这举手之劳的关心就当是还他的授业人情了,赵姜阮别扭的给自己找借口起来。
她脑海里闪过之前翻到苏易言手机短信里和医生往来日期最早的那条信息,在网上搜索了下那家医院的名字,果然立马跳出了那家私人诊所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赵姜阮搜索到具体信息后就直接去那家医院了。她过去问询了一圈,才初步确认苏易言一直约诊的是该科的主任叶医生,大概是心理诊所的特殊性,过来问诊的病人倒是不多。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家私人诊所收费贵的离谱的原因。
赵姜阮挂号后不久就进去了。
叶医生四十出头,看着挺慈眉善目的,是很容易让人放松倾听心事的医生。
“请问你有哪方面的困扰或者心理疾病?”叶永州说时习惯性的推了推他鼻梁上厚厚的镜片。
“其实……不是我自己看病,我只是想过来了解下苏易言的真实病情。”赵姜阮硬着头皮问道。
“苏易言?”叶永州这倒是颇为诧异,他印象里的苏易言向来独来独往,应该不太会让外人知晓他在自己这里长年约诊接受心理咨询的事实。
“嗯,因为他今天受了点刺激,心情不太好,我有点担心他,所以过来想确认下他现在病情的具体情况。”赵姜阮自以为周全的解释起来。
“这样?我还以为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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