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块儿看看去。”
烂尾楼上,一个穿着花衬衫,黑布宽松裤的中年妇人坐在顶楼边缘上,杂cao丛生的地上,挤满了人。
接警赶来的彭航拉了拉身上被汗s-hi的警服,转身吩咐其他人准备充气垫。这个废弃工地上的崎岖不平,有些cao长得比人还高,救援车进不来,救援设备全靠人给抬进来。
“大姐,您看天这么热,有什么话下来好好说。俗话说,有困难找警察,只要您下来,我们一定帮你好好办。”彭航朝其他部门的同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悄悄潜进楼里。
中年妇女情绪很不稳定,她一边哭一边跟彭航说对不起,说她也不想麻烦大家的,可她实在没有法子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身子不断往前倾,一不小心就会从楼上摔下来。
原来这个妇女的男人前两年病死了,家里又有小孩要读书,她没有一技之长,只能来工地上把自己当男人用,谁知道干了大半年,包工头卷着钱跑了。现在她孩子病重,医院开始催她叫医药费,四处求人找人也没凑够钱,她实在没有办法,活不下去了。
这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看起来黑瘦干瘪,整个人像是被吸光水分的腌萝卜,哭声又凄又厉,哭得彭航心里有些发毛。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低声跟同事骂道,“现在的资本家真不是东西!”
骂完了以后,他扭头看了眼警戒线外面,叉腰讽笑:“这么热的天,也有人来看热闹。叫那些看热闹的不要起哄,万一刺激到当事人,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老大,外面那些都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平时没什么娱乐,出了这种事,他们哪能不凑这个热闹。”他的同事小杨应了一声,转身去跟那些看热闹的民工沟通。
陈老光伸出手掌顶在自己脑袋上,叹气对符离道:“唉,这种卷钱就跑的包工头,真不是东西。”
符离没有说话,因为他其实并不太懂人类这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一切的精神。
“各位乡亲,我们正在劝导当事人,请大家千万不要说刺激当事人的话。”一个很年轻的警察走过来,他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头满脸都都汗,“她家里还有个病重的孩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孩子就可怜了。”
现场沉默下来。
半晌后,才有个民工开口:“这个大妹子也不容易,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把卷款跑掉的人抓回来。”
小杨苦笑,面对这一张张黑黝黝的脸,他点着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谈判工作似乎并不顺利,不知道跳楼的女人想到了什么,她竟然站了起来,显然是真的不想活了。现场一阵惊呼,彭航情急之下吼道:“大姐,你想想你的儿子,他还等着你回去看他呢。”
女人捂着脸哭道:“是我对不起他,我是个没用的人。”
说完这一句,她擦干眼泪,闭上眼睛就准备往下跳。
“我有能治好你儿子的祖传良药!”
这个声音又响又亮,极具穿透力,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错觉,他们甚至觉得这句话穿透了他们的耳膜,进入了心底。
女人再度睁开眼,目光在四处搜寻,试图找到说话的人。
彭航暂时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撒谎不叫骗人,叫策略。
符离钻进警戒线,仰头看着女人,与她目光相对:“你下来,我保证治好你的儿子。”
彭航看着眼前这个青年,穿着一件山寨aidadas体恤衫,花短裤,脚上的拖鞋沾着一层灰,应该是附近建筑工地上的民工。
不过这孩子实在太老实了,撒这种一拆就穿的谎,能把人哄下来才怪。
谁知道下一秒站在楼顶的女人晃了晃身体,竟然真的转身往回走,躲在楼下窗台边的消防警都还没反应过来。
两分钟后,黑瘦女人从楼道跑出来,她干枯的手掌紧紧拽住符离,眼中散发着烈火般的光芒,若是这股火被扑灭,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当然。”符离点头,“我从不骗人。”
小杨靠近彭航,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场面:“老大,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陪他们去医院,当事人的情绪还不稳定,如果我们现在就离开,我怕她还会想不开。”他深吸一口气,被太阳晒得龇牙咧嘴,“走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太阳都晒了,再跑一趟也不算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被女人死死拉住的青年,彭航愁绪满面,等会儿他们要去哪儿帮青年找“祖传灵药”呢?
妖界管理组与修真管理组在同一栋办公大楼,一个主管对象是非人类,一个主管对象是人类,私底下偶尔会产生矛盾,但是却不敢闹得太大。
张柯把邪妖缉拿归案时,引起了整栋楼的围观。在这个办公楼里上班的职员有人有妖,但这几天为了抓住这只邪妖,好几名职员都受了伤。张柯虽然是青霄派的优秀弟子,但到底修为尚浅,他什么时候变得比管理处的骨干还要厉害的?
“三清爷爷保佑。”修真组的老黄看清邪妖全貌后,连连后退了两三步,“这白首人面红足倒是像极了传说中的一种凶兽。”
“像什么?”徐媛看不惯老黄故作深沉的模样,嗤了一声,“管他是什么,反正被我们妖界管理组的人抓住了。”
“徐小姐不要急嘛。”老黄笑呵呵地摸了摸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这种凶兽叫朱厌,据说十分厉害,不过有关它的记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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