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绯衣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你现在忙吗?”语气很小心。
“不忙。”陆爻干脆坐到窗台上,双腿伸直,隔着护栏看小区里的景色,晃眼的阳光照下来,远处的红梅和海棠都能看得清楚。
“小陆爻,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点情感和心理上的障碍,现在我把大清河丢在家里,自己跑到楼下来打的这个电话。”
这是在避着清河?听出来薛绯衣的语气忐忑和紧张,陆爻也认真起来,“什么障碍?是出什么事了吗?很严重?”
“差不多吧,反正我已经连续几天都梦见大清河了。”薛绯衣的语气萎靡又苦闷。
陆爻有些奇怪,“你之前有段时间,不也是每天都梦见他吗?就是你问我做没做过预知梦的那次。”
“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有本质的差别!上次我各种梦见清河,但他穿了衣服的啊,还正脸都不给看的,最多就看到了个手心。”他顿了顿,后半句语速很快,“可是这次梦见的,全是没穿衣服的!”
说着,他又小声嘀咕,“完了完了,鼻血又要出来了,不能回忆不能想!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陆爻拿着电话,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他没有这样的经验。
“小陆爻,你做过这种梦吗?”
“没有。”陆爻换了一边接电话,尽量委婉一点,“那你一般在梦里……都干什么?”
薛绯衣那边嗫嗫喏喏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了三个字出来,“干他啊。”
“……”
沉默。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了,薛绯衣又捡起了自己的语言功能,
“反正梦到的场景每天都不一样,但主题都是一样的,我把没穿衣服的大清河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然后又这样,可能是因为太痛了,他还哭了,唉,连哭都那么好看!”
电话那边的薛绯衣,抬脚踩着花坛的边沿,脸有些红,扯了片叶子在手里,“可是梦里的我特别铁石心肠,清河都哭了,哭了欸,我都没停下来。”
他没说的是,自己还“啪啪”拍着清河的屁股,让对方喊爸爸,清河的屁股都被拍红了,但手感真得超级好。而且后来清河真的哭着喊了“爸爸”,他听了之后整个人都要炸了。
为什么只是梦呢!
不过他还是要面子的,就算和陆爻是小伙伴,这种场景也不能描述出来——他要自己偷偷开心,悄悄回味。
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太对,陆爻又努力把话题又绕了回去,“这应该不是什么情感和心理的障碍吧?应该算是正常的,”他想了个词,“春-梦。”
虽然他脑补了薛绯衣描述的画面,觉得场景似乎有些违和。
“卧槽!”薛绯衣恍然大悟,手里的cao叶子都捏烂了,双眼放光,原地打转,“对啊,我做的不就是传说中的春-梦吗?”说完,又傻兮兮地笑起来。
“对,就是——”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陆爻就听见听筒里传来薛绯衣的声音,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大清河?你……你怎么下来了?啊春梦?什么春梦你肯定听错了,我还没长大呢,怎么会聊这些限制级话题……”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隔了两分钟,有信息过来,薛绯衣发的,“如此坎坷地被抓了现场,但完美过关,大清河没有怀疑,小伙伴不用担心!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下次一起吃饭!”
陆爻看笑了,不过他总觉得,清河听到的肯定不止后面两句。想起清河冷冷淡淡的模样,应该……没什么吧?
把手机按熄,陆爻拿着毛巾准备继续擦窗户,余光忽然看见玄戈在楼下,正站在cao坪旁边拿着手机打电话。像是说了几句什么,又很快把电话挂了,走上另一条小路,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陆爻觉得有些奇怪,那一条路虽然也能进单元门,但他们基本不走,因为很绕路。而且玄戈很少会打电话,陆爻有时候都感觉,玄戈和人类社会的联系,似乎就只有锦食那家店。
很不对劲。
门口忽然传来响动,陆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玄戈开门进来。
陆爻看过去,“你回来了?”
“嗯,想你了。”随手关了门,玄戈走到窗边,“怎么坐在窗台上?不冷吗?”
“今天有太阳。”见玄戈手伸过来,陆爻直接从窗台跳到了玄戈怀里,贴着对方脖子的皮肤闻了闻,很熟悉,还有一股清淡的薄荷烟的味道。
“小猫变成小狗了?”玄戈笑起来,把人往上托了托,直接抱到了沙发上,“玻璃我来擦,你休息一会儿,我家小猫要是掉下去了怎么办?”
说着,也坐到沙发上,把陆爻的手贴到自己脖子上取暖。
陆爻“嗯”了一声,忽然问,“刚刚你从哪条路回来的?”
“我们平时走的那一条,不过是骑的车,车我直接停在楼下了,一会儿把玻璃擦完我就回店里。”说着,他又顺手喂了一颗冬枣到陆爻嘴里,“乖。”
趴在沙发上,陆爻看着玄戈的背影,思维有些乱。
衣服一样,体型还有动作也都一样,而且他最不可能认错的就是玄戈。但是如果玄戈是走的另一条小路回来,中间还耽搁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他?还要……骗他?
不,玄戈不会骗他,肯定不会。
“小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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