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道士转过头来,笑嘻嘻的模样,果真是赤焰道长。
赤焰道长见了她,很是惊奇的模样,问:“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妙注意到,他说的是“夫人”而不是“姑娘”。
惊蛰怒道:“你叫谁夫人呢?别乱喊,我们家姑娘还未出阁!”
沈妙却制止了惊蛰的话,对赤焰道长说:“道长,我们借一步说话。”
“姑娘!”惊蛰和谷雨着急的跺脚。
沈妙一横眉:“听我的话!”
她眉目间凌厉顿生,两个丫鬟一愣,竟是不敢答话了。
沈妙和赤焰道长走到一处破庙里,惊蛰和谷雨守在外面。沈妙看向赤焰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长认识我吧。”
“和夫人有过三面之缘。”道士伸手比了个“三”。
前生一次,重生以来两次,可不就是三次。沈妙急忙问:“道长,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好端端的,她分明是气数将近,怎么又会回到明齐定京,又回到最初?莫非与谢景行的一切,乃至大凉发生的,生过孩子的事都是黄粱一梦?若是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夫人的命格很是奇特。”道士道:“虽有重来机会,冥冥之中却扰乱命数,故生命劫。前面虽被化解,可如今却是最后一劫。无关旁人,只能靠夫人自己。”
沈妙皱眉:“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生有人为你求得一次机会重来,然而世间万千可能,你与重来一世的人相知相识相恋,亦可能与另外的人相知相识相恋。夫人,你有两个选择。”
沈妙捏紧了拳:“什么选择?”
“如今夫人的‘那个躯体’,大约正是昏睡不醒。您可以选择留在这个梦里,寻找另一种可能,从现在开始,一切重来,去选择另一种人生。不过,‘那个躯体’,就会长睡不醒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沈妙问。
“你去找你命里的那个男人,让这个梦里的男人也相信你,带他回大凉,去大凉皇宫。在踏入大凉皇宫的那一刻,你的‘那个躯体’就会醒来。”
沈妙愣住。
“不过这很难。”道士捋一捋胡须:“如今这个男人与你亦是陌路人,你要说服他与你一道去往大凉,这很难。”
沈妙头疼:“这根本不可能。”
谢景行那个x_ing子,敏锐,怀疑,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他人。就算是重生之后的沈妙对着谢景行,也与谢景行僵持了好一阵子。如今……沈妙看着自己如今的这一身打扮,谢景行能相信她就怪了。
“夫人,言尽于此。”怪道士道:“夫人自然也可以留在这个梦里。这个梦与现实一般无二,夫人可以留在这里过完自己的一生,重新开始,简单的多。
简单的多。若是选择第二条,可就艰难了。”
沈妙低头,半晌后道:“道长还有红绳吧?赠我两条如何?”
赤焰道长一怔,不认识一般的上上下下打量了沈妙一阵子,忽而笑道:“夫人还是要选择那条路么?”
“我自然可以这么过。在这里过也是不错。”沈妙微微一笑:“但即便是世间可能有千千万,千千万中有一个他因我而伤心,我也是不愿的。他不认识我,我就去先认识他。”
“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道长赠我一道缘法,缘法不见了,我就去自己找。”她说。
赤焰道长道:“情生痴儿!既然如此,贫道就再赠你一道缘法如何!”他从怀中摸出两道红绳:“夫人,愿你顺利。”
沈妙福了福,转身离开。
……
惊蛰和谷雨这些日子觉得有些奇怪。
一来是沈妙一改从前喜欢穿金戴银的x_ing子,转而穿起些老成的颜色,虽然也怪好看的。二来是对待二房三房也不再如从前一般百依百顺,大多的时候甚至是不屑搭理。
三来嘛,便是前些日子还总是偷偷让人打听定王的消息,这些日子却是只字未提,好像根本记不得有这么号人物。
最后就是近来老是在街上闲逛了。
沈妙比惊蛰和谷雨还要头疼。
谢景行就是个喜欢走东串西的x_ing子,今日逛花楼,明日去酒宴,虽然知道这都是他的伪装。不过沈妙如今心态不同,见着谢景行这般招蜂引蝶的模样,还是恨不得踹他两脚。
不过因着要打探谢景行的行踪,只得偷偷跟着。这大半个月,竟然是每日不带重样的,几乎要把定京转个遍了。
这一天傍晚,沈妙让惊蛰和谷雨等在另一头,自己亲自去临安侯府门口等。
她扮作男子装扮,清爽利落的风格,加之定京人都晓得她是个穿金戴银的cao包,自然不会将沈家五小姐和她联系起来。
远远的,就瞧见谢景行驾马归来。
他身边跟着的,还有高阳和季羽书。
不愧是整日逛花楼的闲散公子,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季羽书甚至还吹了个口哨,笑道:“三哥,又有美来奔了。”
沈妙:“……”
谢景行翻身下马,扫了她一眼,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要径自往门里走。沈妙一把拉住他:“谢小候爷!”
谢景行停下脚步。
“我们谈谈吧。”她道。
屋里,谢景行倒了杯茶给她,懒洋洋盯着她道:“沈妙,沈五小姐,跟踪了我半月,不会真的迷恋上我了?”
他话说的轻佻,眼神却锐利,一如既往的锋芒毕露。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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