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拿起手机转身就走出餐厅,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我要见勖先生。”
明决跟老李从来没有讨论过什么勖先生,照理来说老李第一反应该是疑惑。
但老李那边沉默一会儿:“勖先生他昨晚刚刚病逝。”
果然是这样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家伙这么快就死了?”
“节哀。”老李说完,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匆匆挂断。
“节哀?”明决对着电话表示惊讶,轻笑一声,“我会伤心吗?”
李女士追上明决拉着他的胳膊:“你这小伙子,可不要想赖账……你你你,你别装病……”
李女士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半大小伙儿嘴唇变紫,捂着心口蹲着地上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不要碰瓷我跟你讲……”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女士心慌了,扔下小林拔腿就跑了。
倒是那小酒保愣头愣脑又从人群里冒出来:“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用,”明决拉着他的胳膊苦笑一声,“我这是酒瘾犯了,你拉我去喝酒就好。”
反正他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他。
围观群众目送他们两人远去,啧啧称奇“第一次看到有人酒瘾跟心脏病一样发作”。
一杯又一杯,明决有些醉了。
“大哥,你这不能再喝了。”酒保死活不给他酒了。
“怕什么?”明决露齿一笑,“喝醉了,不是还有你们家老板吗?”
小酒保顿时面如土色,不知道躲哪里打电话去了。
一直到天大亮,才有人出现,把烂醉在地上的明决扶起来。
“怎么不扶他?”那人皱皱眉呵斥小酒保。
酒保表示委屈:“谁扶他他就抱谁,怎么敢……”
“喂,站直了给我,像什么样子!”那人把他扶好了,双手松开他。
明决可不管,晃晃悠悠跟一颗海cao一样,眼看又要睡在地上,被那人一把扶住。
醒来的时候,阳光很好,就是枕头有点硬。
“你可算醒了,我动一动腿,麻了。”身后那人扶住他的脑袋,活动活动筋骨。
“现在几点了?”
“还早,睡吧。”
明决就这样又沉沉进入梦乡,梦中回到了学校附近的住宿区,他在家里喝着小酒,听着歌曲,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年少。
再一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明决自己爬起来,将身后那人盖在脸上的帽子掀开来看,跟以前比,好像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整体来看早已经没有了在学校的那份青涩,手腕上那块手表,吸引了明决的注意,是他当年送的那块。
麻溜地爬起来,明决做了简单的蔬菜,推推沙发上那人:“起来,吃饭。”
“嗯……”那人皱皱眉,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身体。
虽然当时两人闹得很僵,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朋友,几年不见,却不需要任何的热身就直接变成当年的相处模式。
“白菜炒白菜?”江名男坐到餐桌边傻了眼。
明决推过来一瓶啤酒:“有的吃你就不错了。”
“比日本菜好吃。”江名男给出这样的评价。
看起来是连夜从别的地方赶来的,就算休息了一阵子,依然是一脸的倦态。
两人吃完饭,却又陷入短暂的沉默,毕竟还没有过去几年,那天发生的事还像放电影一样在两人眼前,如今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彼此,潜在的追求者或者一如既往的好朋友。
“nainai,怎么走的?”
江名男说:“那天晚上,睡过去的。你走了之后,我叫人她不应。还好,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那天我去你家的时候,就觉得她老人家精神很好,如今想来,是回光返照。”
外面打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而后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我有伞。”明决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下一把伞,不等他转身,江名男从身后抱着他。
“今晚我在这里住下了。”
“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明决转身,江名男捧着他的脑袋,不由分说亲了一顿。
“亲够了没有?”明决问。
江名男松开明决,从他皱着的眉头来看,这味道跟他想象中的有几分不太一样:“你什么感觉?”
“就像我自己的舌头在翻来滚去。”
“我也没有感觉。”江名男没有提出任何的反驳意见,大概明决说的话与他所想如出一辙。
明决把雨伞塞到江名男手里:“走吧。”
“卧室在哪?我跟你一起睡。”江名男反手把伞挂回去。
“我不明白。大概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反正我们迟早在一起,不如把这个时间缩短。”
明决瞟了他一眼,江名男看上去谜之豹子感。
“当初我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有好多问题没有来得及问你。”
“比如说?”明决问他。
“为什么别人可以爱你?”
“爱不爱的,跟你探讨这个问题很奇怪。”
江名男不依不饶:“为什么奇怪?”
“就像跟自己的亲兄弟偷情一样。”明决这话起码是把江名男当自己人了。
晚上,嘴上说着要跟明决睡一个卧室的江名男却抱了被子去隔壁睡。
明决敞开了卧室门:“至于?你跟我一起睡我能把你怎么了?”
“我只是客气一下。”
床是够大,但两人若是睡得太分开又很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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