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薄阳难得有了些怒意:“我有今日,全为祚山所害,若要我入祚山,那……”
对于这个某些方面显得一根筋的少年,沈醉有时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千里之堤毁于蚁xu`e,更何况,若你入了祚山,可不仅仅是一个小蚁xu`e。”
即使被说得比蚁xu`e好,祁薄阳心中仍有些气闷:“我不会入祚山的,要我拜醒挽真为师,让他做梦去吧!”
沈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能进祚山?”
“啊?”祁薄阳为他骤转的话语所怔住了:“为何不能?那祚山不是还……”
“那是之前,”沈醉打断他的话,“自你爹因祚山而死之后,你与祚山之间便是生死大仇,为人子女者,若是不为父报仇,还拜入祚山,便是不孝之人。这样的人,祚山敢要?哎,所以要你入祚山什么的,当真只是个白日梦罢了。”他咂咂嘴,显然对这个无法实现的想法感到十分惋惜。
祁薄阳一时无话可说,许久方道:“那他们现在还追着我做什么?”
沈醉被他这不开窍的反应气急了,半起身子,一把抄起手旁的话本朝他砸了过去:“我本以为你还有几分聪明,竟然如此不开窍!你天资逆天,若是给你十年二十年发展,到时你学了一身本事,他们可还有活路!”
祁薄阳躲闪不及,被那卷书砸了个正着,捂着额头,只拿一双眼委屈地瞅着沈醉,却是敢怒不敢言。
沈醉见他这番模样,原本的怒气泄了大半,身子靠在椅上,看了眼那话本,心里颇觉可惜,对他摆了摆手:“把那卷书给我捡回来。”
祁薄阳先前曾见得他凌空取物的本事,如今这卷书离他的距离着实不比当时的狐裘远多少,可见沈醉不过是为了折腾他罢了。
只是他心知是一回事,能不能却是另一回事了。无论比什么,他都不是沈醉对手,如今还要靠着对方庇佑,方能活命报仇,如此小事,便是做做又有何妨?
如此想着,他动作也干脆,弯腰捡了书,快步给沈醉送了过去。
祁薄阳不过十五年纪,虽有些人家已经成了婚,但江湖子弟,自然没有这许多讲究,有时二十七八都未必成婚,更何况他一个小少年。他正是长得最快的年龄,身形如棵幼嫩的小树,看着柔弱,却有无尽生机,腰肢柔韧,再加上换了一身新衣,整个人看着都比平日里亮了几分。
沈醉眯着眼将少年从头看到脚,待得少年走至面前时,出其不意地拉住对方手腕,叹了一声:“果然是年轻人,看着便是水灵灵的。”少年头发还未干,看着的确是“水灵灵”的,可惜沈醉说的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祁薄阳眉间褶子一下便深了几分,黑了一张白净面容:“沈叔叔!”
沈醉只当没听见,手在对方腕上不住揉捏,脸上神色十分陶醉:“果然嫩得很呐。”
少年皱眉,欲抽出手腕,却发现纹丝不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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