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他妈的是哪里出了问题?江临风脑子转动着,发觉自己很不对劲。这几个月来,自己好像一头栽进了名叫黎箫的糖罐里,甜得浑浑噩噩,不分东西。莫名其妙地为他破例甚多,为他做这个,为他做那个。显然,所有这些,均超出了以往面对任何一个情人所应该把握的尺寸和界限。江临风脸色变得严峻了起来,怎么能允许一个小东西如此轻易地驾御自己的情绪?这样下去,往后还怎么能保持冷静客观,怎么管教驾驭家里公司那么多的人?江临风越想越不对劲,他带上手机耳机,拨通了天水山庄的电话。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david的声音清晰地从话筒那边传来。
“我现在回去。”江临风语气冷峻地说。
“好的,先生。”david回答得稍微迟疑了一下,又问:“您一个人吗?黎先生呢?”
“没他什么事!”江临风的口气骤然有些焦燥,顷刻间又和缓下来:“我说过每周回一趟,就每周回一趟。”
“对不起,先生,我知道了。”
江临风按挂机键,找个路口掉头,开往去天水山庄的方向。这个城市的夜色璀璨,通向天水山庄的很长一段路遍是桔黄色精巧细致的路灯,将这个高档别墅区的外围路段笼罩得分外柔和迷人。这是与黎箫所住的老城区老建筑群格外不同的地方,整个地方追求的是时尚感,线条感极强的后现代建筑设计,奢侈的大片绿化面积和高档的会所设施遍布其中。不知为何,往日很讨好江临风的这些冷硬风格的建筑今日让他分外烦闷。突如其来的,江临风脑海中闪现过老城区那栋古朴而雅致的小洋楼,那苍翠夹杂嫩绿的树下,笑容浅亮如一汪泉水,形容美得直可入画的黎箫。江临风莫名担心起来:刚刚正在气头上好像用力过猛了,黎箫那样娇弱,身上一定会留下自己暴戾的痕迹吧?那个小人儿脸色如雪,泪光点点,可怜又动人的模样,有没有被吓坏了呢?林玉芬到底有没有管着他,还是让他坐那一直哭,本来身体就差,再哭久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江临风心里闪过种种矛盾,随即哑然失笑。真是无聊,多少难缠的美人都没法让自己为之退让,黎箫不过是一个普通男孩,再怎么招人喜欢,也断不能为他破了这个例。小东西爱哭就让他哭好了,大不了过后送他点值钱的玩意儿哄哄。江临风主意既定,握紧方向盘,一踩油门,快速朝天水山庄驶去。
江临风原本打算在天水山庄好好休息几天,等心平气和了再回去看看黎箫,哪知道自己躺在设计简约前卫的卧房里,总也睡不踏实,晚上模模糊糊的,总下意识想抱紧身边的人,抱了空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跟黎箫躺一张床上。一天如此,两天如此,一连十天还是如此。忙碌的时候还好,一到闲暇时刻,江临风发觉自己变得爱看表,一天平均要看好几次,看的时候,心里还会模糊地想着:这个钟点,黎箫该起床了吧?这个钟点,黎箫该在庭院散布还是去花房浇水?这个钟点,黎箫有乖乖喝常常被他故意忘记的牛nai吗?这个钟点,林玉芬到底有没有敦促他吃饭?这个钟点,已经在床上的小东西有没有思念自己?
江临风坐在自己卧室内大幅落地玻璃窗前,手指百无聊赖地敲着椅子扶手。他素来喜欢黎箫温柔腼腆的xi-ng格,此刻却嫌他腼腆过了头,明明知道自己在生他的气,竟然也不会来主动示好。林玉芬在做什么?都这么多天了,也不打个电话来劝自己回心转意,难道就不怕黎箫失了自己的欢心吗?
江临风不悦地抿紧了唇线,却又不得不承认,十天不见,还真是想那个小东西,想念他动人心魄的微笑和哭泣,想念把他抱在怀里温软如玉的触感,尤其想念进入他的身体那种无以伦比的销魂快感。江临风想道:都已经十天了,黎箫也该明白,无论他有多受宠,都无法改变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行了,火候差不多,再晾下去,只怕反倒显得自己薄情寡义。黎箫单纯而固执,真要让他伤了心,就没那么容易哄回来了。
恩威并施一向是自己的手段,这回冷落了黎箫一段时间,算是小小惩戒,但于此同时,却也需要有点小礼物哄箫箫回心转意。送什么好呢?黎箫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懵懂无知得像个孩子,往常用来讨情人欢心的方式一样也用不上。真是,得空了得好好教教箫箫怎么花钱,怎么享受生活,别出去了让人说跟了江临风,还是土包子一个。江临风坐了下来,正想打铃吩咐david倒杯餐前雪利酒,一回头,却看见david托着托盘,上面放着宅子里的无绳电话走了进来。
“您的电话,先生,是林玉芬女士。”
江临风心情大好,林玉芬主动打电话来,不是箫箫授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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