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纷争,现下你我不过看客。”
“师弟此言差矣,怎知我们没有成为武林大帮的一日。”
江三听了一半,料想此二人必定知道穆家何在,当即起身走将过去。这二人见他走近,神色均是一凛。年纪稍长那个生得浓眉大眼,面貌端正且具开朗之相。江三站定,便朝此人一指。
“你,穆家何在?”
“哪来的无礼之徒!”
“哼!”
年轻那个闻言大怒,当即拔剑朝江三刺去。江三虽不明所以,但见有人出招,也乐得活动筋骨。当即顺势侧身,轻描淡写地虚晃几招。那年轻人此时更加步步紧逼,攻势却显凌乱,江三看准一个破绽,擒住了他的手腕,稍一使力剑便脱手,跟着两指轻捏便松开去。那年轻人往后仓促退了几大步,腕处松散显是脱臼了。江三朝前走了两步,正踩在剑上,再踏步剑已断成了数段。
那年轻人又惊又怒,语无伦次:“大胆狂徒!师兄,他!我的剑!”
年长那个一直在旁观望,虽惊异倒不慌张,见此情形,上前扶住师弟帮他接好手腕,继而转向江三抱了抱拳。
“兄台好身手!在下师弟年幼,多有得罪,望海涵。”
江三点点头,并无所谓,他只想知道之前问话的答案。
“在下金翎山叶怀礼,敢问兄台师从何人门下?”
江三皱起了眉,这人竟是不懂他的意思,只得又问:“穆家何在?”
十五、
不想这姓叶的又问:“敢问兄台可是要投到江中安虞穆大侠门下?”
江三脸都要青了,问个路怎地如此麻烦,当即爆着青筋不耐地摇头。
这叶怀礼见状却甚是高兴,当即走近两步,又抱了抱拳,道:“兄台武艺卓绝,在下甚是佩服。金翎山乃武林新兴大派,兄台如前往,必大有可为,不如随在下回山见见掌门。”
江三怒了,此人行为殊为怪异,早知如此便不上前问询了。虽怒火中烧,江三却也不愿费力纠缠,再者已然知晓徒弟家大体位置,于是转身回座,却见大堂中食客跑堂诸人皆已变色。江三无语,自顾桌上的梅菜蒸咸r_ou_,任那姓叶的呆立一旁。
翌日清晨,江三雇了马车往江中去,正动身之际,那叶怀礼却突然出现,站在马车边笑看。
“这位兄台,在下昨日所言皆肺腑,还望三思。”
说着竟然一手扯住了缰绳,笑意却更盛。江三大怒,心道这找麻烦的真是自寻死路,当下飞身出了马车,一掌劈将过去,掌风凌厉。这叶怀礼倒也不怵,身法也算上乘,见招拆招,处处闪躲,江三一时半刻倒也没能占得上风。
“既然要去江中,不如与在下同行,在下正要回山,可经过。”
此人缠斗间还不忘出言烦扰,江三面上如黑云压城,顷刻间拔剑相向,招招狠手,剑尖不多时便点到叶怀礼心口。
“滚!”
虽下了狠手,但毕竟不愿伤人,江三指望此人能知难而退。
“果然好剑法!兄台他日必有可为。”
不想此人竟冥顽不灵,江三怒极,顺剑势以气打x,ue,封了x,ue道后又上前补了一脚,将人踹出去老远,这才觉得心气顺了些。
出了衢州城向西行了一日,便取道水路。江三第一次出门,这水路甚是新鲜,每靠一岸便下船玩赏,在城镇住上一宿,隔日再搭别的客船。江三打定主意要在每处都买上一件物事,等见了徒弟便统统给他。
不想这一路游山玩水,却不知市价为何,银子不久就花完了。在江边一处繁华大镇上,江三记起了那块黑玉令牌,各处转了转,果然找到了谢武当日说过山庄分堂。
那堂主得了通报,一见令牌便毕恭毕敬地请江三落了上座,又道庄主两日内必赶到,请他先在此地歇息。江三觉得麻烦,他不过想借点盘缠,不需要惊动大师兄。不过管事很快给他安排好住处并且上了一桌好菜,江三想先这样也不错。
第三日一早,果然有人来通报庄主到了。
十六、
江三记不清究竟过去多少年了,不过他记得大师兄是个从容的人,做派沉稳,最多的表情大概是淡然微笑。此时在厅堂见了,面目虽有些变化,但还是只一眼就认出来了。做了庄主的大师兄,愈见气魄不凡,只是脸上有些倦意,静立在厅堂中央,定定地望过来。江三站在数丈开外,皱着眉思量到底怎么开口要盘缠,秋心鹤此时却醒悟般迎将上来。
“竟是小师弟,一别十数年,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江三顿时胸闷,三十已过,再几年头发都要见白,却还听到这样的话,当下只能微微颔首,叫了声“大师兄”。
“原以为是二师弟,”秋心鹤声音有些不稳,“那令牌——”
“乃二师兄所赠。”
“好,好。小师弟收着吧,遇事倒也能行方便。”
秋心鹤说完轻笑,那神色中竟有凄凉之意,饶是江三,也觉得该说些别的,可憋了许久,终是沉默了。他少时严于律己,谢武禀x_i,ng闹腾,二人言语上虽不和,心下倒能打成一片。反观大师兄,除了敬意,同门之谊不见得深厚。
从分堂告辞出来,江三如愿得了盘缠,还得了秋心鹤派的马车,不过此时他已然没了游逛的心思,当下催了车夫急急往安虞赶去。
马蹄声疾,江三端坐在车内,浑然不觉颠簸。临行前大师兄听闻自己要到安虞寻徒弟,当时就脸色微变,跟着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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