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朕也没办法,在你母妃的事上,朕无愧于任何人。”景骊闭了闭眼,说道。
“儿臣的母妃真的是难产而亡吗?”景珂不依不饶,又追问了一句。
“啪”的一声巨响,景骊一掌拍在御案上,怒火终于全面爆发。
“景珂,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朕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你今夜就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景骊说完这句话,扔下景珂就走了。
其实,除了罚他跪在这里外,他还真的拿他没办法,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告诉这臭小子的,否则的话,他的尾巴岂不是要翘到天上去了,以后恐怕会更加无法无天了。
卫衍的耳目绝对没有皇帝灵通,不过皇帝罚景珂跪在昭仁殿反省,虽然比不得皇帝对太子的发作,却也是件大事,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如果是在平时,卫衍必会在皇帝跟前为景珂求情,但是在这件事上,卫衍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景珂向忠义侯府求亲的事,卫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卫衍自然也知道了。卫家的人商量了半天,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静观其变。
若皇帝赐婚,卫家除了谢恩外,没有其他办法,但是皇帝意愿不明,景珂却来求亲,这事就相当玄妙了,再借卫衍长兄卫泽几个胆子,也不敢轻易答应这门亲事。
卫泽头痛了数日,想弄清楚皇帝和景珂这对皇家父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最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反正他们卫家一切以皇帝的意愿为尊,在景珂没有求得皇帝恩准前,绝不会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虽然存了这般打算,他们也不敢给卫敏萱定别的亲事,直接绝了景珂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景珂都是皇帝的儿子,就算皇帝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是卫家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景珂,天知道皇帝会不会突然觉得颜面无光,要来找卫家的麻烦。反正景珂年长卫敏萱这么多岁,就算一直拖着,他们卫家也绝对耗得起。
卫衍同样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他却很清楚,这件事他最好不要c-h-a手。否则的话,对卫家不利,对景珂也很不利。
皇帝年岁越大,脾气却越像小孩子,一定要在他的心里面占到第一位,才肯罢休,若他一门心思站在卫家那边景珂那边考虑,皇帝必会想方设法找他们的麻烦。
所以卫衍最后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当不知道这件事,每日里除了忙完自己手头的事,空下来就陪在皇帝的身边,忙时帮他处理政事,闲时陪他吃喝玩乐。外面虽然在天翻地覆,他们倒依然卿卿我我。
这次景珂被罚跪,卫衍一开始还是没开口说什么,不过随着时辰一个个过去,皇帝始终没发话要饶了景珂,卫衍的不安,很快掩不住了。
“就知道你要心疼他,朕怎么教训他,他都听不进去,偶尔,你这做师傅的,也该说他两句。”景骊见卫衍时不时地看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口气终于松动了。
景珂不是第一次被皇帝罚跪,上一次他还小,越跪越想哭,这一次他跪着,却思考了很多东西。他要走的路,离尽头还很远很远,没有皇帝的喜爱,意味着这一路上会很艰难,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会坚定地走下去的。
“殿下。”
早春的天气还有点冷,殿门一开就有股寒意灌进来,景珂几个时辰没有动弹,身上正是一片冰冷。正在这时候,有人走进来唤了他一声,很快他的身上多了件外衣。
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那是他第一次在冰冷的皇宫里面,知道温暖的感觉,这一生他都忘不了。
“大统领,对不起……”景珂刚才还想着,他不能再哭的,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竟然因为奉城王的话,怀疑过眼前的人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果真是个混蛋,被皇帝罚跪,也是罪有应得。
“好了,不哭了,殿下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再哭鼻子了。”卫衍将他扶了起来,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同一时刻,太子东宫,景琪也在反思。现在,他这里除了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内侍,其他的人都是皇帝安排过来的,就算他想打探点奉城王的消息,也很不容易。
后来他花了不少银子,才知道奉城王挨了杖责,不过于性命无碍。
“总有一日,孤不会让你再受这种委屈。”
当景珂抱着卫衍在哭泣的时候,景琪正对着明月盟誓。
奉城王府中,息木看着左思溟的伤势,虽然不至于伤心垂泪,不过心情也很郁卒。
“老师,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死不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一定要拉着两位皇子殿下一起陪葬。”左思溟的说话声有气无力,但是他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说这句话。
“殿下,你又何必?”息木长长地叹息。
“老师,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就离开这里吧,你要走,没人能拦得下。”
“殿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国仇家恨,他无法劝,也劝不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生还是死。
第二日,红着眼睛的景珂,去向皇帝请安,顺便提了个要求。
“你说什么,你要自请去戍边?”景骊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景珂怎么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是,西北边境始终不安稳,儿臣想去滁州戍边,恳请父皇恩准。”在京里,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景珂能做的事实在太少,所以他想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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