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就是在忙得这样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息木大人求见的报告的。
息木不是陌生人,但是也不是朋友,只是一个卫衍对名字很熟悉却从没见过的敌手。很多年前,云城之战的时候,卫衍曾经多次听到过这个名字,无数南夷潜入云城的死士就是那人调教出来的,不过真人却没有碰上过。南夷国第一勇士,南夷国禁军总教头,这是那个男人名字前的无数前缀之一。
卫衍乍听报告有南夷降臣求见随口就回不见。
皇帝起用了无数南夷降臣,只有对在受降仪式上刺杀被擒的南夷降君如何处置一言不发。卫衍问过多次,皇帝每次都会笑着搪塞过去,后来被他问得急了,才在那里老神在在地回答:“急什么,看场好戏不好吗?”
皇帝要关着降君看降臣们表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南夷的降臣们目前只能顾好自己,还是他们天x_i,ng凉薄,竟然无人来关心他们的旧主要被皇帝如何处置。
卫衍一直对那些人一点也没有动静感到迷惑不解,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虽然已经有了新主,但是这些南夷降臣在新主面前不肯替旧主开口求情的凉薄行径依然让卫衍很是看不过眼。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朝臣,怪不得如此不堪一击任人征服了。
卫衍对这些人没一点好感,连结交的念头都没有,根本就不想和那些人有任何瓜葛,除了公务往来,随便哪个求见都不会见。
拒见的命令下了没多久,又有随从来报,还是息木大人求见。
卫衍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想来那个男人无数的前缀里还有太子太傅这个名头,虽然对南夷人的凉薄已经不报任何希望,还是开口说请了。
那位息木大人没有让他失望,主客落座后说了一会儿场面话就示意人抬进来一个箱子,然后要求和卫衍密谈一会儿。
卫衍示意不碍事,他身边的人虽然身负皇命不过个个衷心耿耿,再说他也没有需要瞒着皇帝的秘密,没什么不敢让人听的事,就让他直说好了。
然后息木就当众打开了那个箱子。
饶是卫衍也算是见惯世面的,也被箱子里面的物事耀花了眼。
满满一箱子拇指般大小闪烁着柔润光芒的南海珍珠堆在他的面前,任谁看了都要直眼的。
“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卫衍从珍珠的光芒中回过神来,把茶盏拿在手上,问他,准备端茶送客了。
虽然皇帝不会和他介意这种事,不过这些年他也很自律,不给人留下任何可以攻击的把柄。重金贿赂上官,无论是行贿的还是受贿的按景律处治可都是重罪呢。
“只是来求卫大人行个方便,在陛下面前为国君美言几句。”息木拱了拱手,向卫衍说出了来意。
息木对卫衍也不陌生,甚至算得上很了解。通常最了解对方的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而且他对景朝宫廷秘闻也略知一二,很清楚这世上能在皇帝面前说话管用的没几个,与其求东求西没个着落,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求到能在君前说得上话的人。
“息大人为何自己不去陛下面前求情呢?”卫衍再次端起了茶,示意送客。
第3章 执子之手
“一箱子的南海珍珠都退了回去?笨蛋,为何不收下?以后再有人为这事来送礼求情,送多少你收多少,你用不到可以充国库,用来发发军饷改善民生不是挺好的。”
等到了晚间回到下榻处,卫衍将这件事说给皇帝听,皇帝对他这番廉洁奉公的行为不但没有一句赞赏的话,竟然还骂他是“笨蛋”,对他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
“国库难道已经空虚到了需要靠受贿来充实的地步?”听了皇帝的话后,卫衍心里起了这样的疑惑。按理说不会,但是连年征战耗资不菲,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有疑惑就问,这个好习惯被皇帝多年调教以后他早就养成了,此时自然问出了口。
“……”景骊被他问得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就算国库不空虚,南夷人这么有钱,借此事从他们身上刮下一层油水来也不是坏事。而且,难道他们的旧主就这么不值钱?”
“陛下,您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从此后,他们是你的臣民,是景朝的百姓,请陛下日后万万不可区别对待。”卫衍没有想到皇帝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急忙正色劝道。
卫衍这人最不可爱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只要皇帝的行为稍微不符合他心中明君仁君的行为准则,必是要进劝谏的言辞,也不管说话的场合合适不合适。比如说,在床上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大煞风景的一件事。
景骊皱起了眉头,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卫衍改掉这个坏习惯,养成在床上只谈风月莫谈国事的正确习惯。不过他并不知道,在卫衍的心目中,在私下里什么话都可以对皇帝直言,但是在人前绝对不可以做让皇帝当众下不了台的事。很明显在只有两个人相处的床上,是最私下最合适的地方,那么,在床上讨论这样的话题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沐浴过了?”既然要改变他的坏习惯景骊只将他刚才的话当没听见,换了个话题问他。
卫衍对于皇帝的话题变换这么快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点头。他今日回来比皇帝早,盛夏炎热,自然一回来就沐浴净身了。
“衣服脱了,趴着。”景骊继续下令。
卫衍虽然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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