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鼠疑惑,他但笑不语,执起他扭扭捏捏不断往后挣脱的手迈步继续往前走:「有朋友是好事,对朋友太好就不好了。」
有那么一点点明白,典漆迟疑地抬头看,面容姣好的男子始终目视前方,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昏黄纸伞下,点点飞雪间,他忽然垂头,莞尔一笑,目如星辰,宛然如画。
--本书完--
番外——端午
端午,凡人们提到端午就想起粽子,妖怪们却记起雄黄酒。
可怜的白娘娘就是在端午佳节不小心喝了杯雄黄酒,才现出原形吓死了自家相公,所以混迹在人世的妖怪们每每总在端午前几天便不断告诫自己,多吃r_ou_粽少喝酒,尤其是旁人笑嘻嘻地敬到跟前的。
迟钝的灰鼠偶尔路过邻家,瞥见高挂在门板上的艾草才恍然想起,一年一度,转眼又是端午将近。上街买菜时,不自觉也跟着随手买回一束碧青的艾蓬。
凡人总是很有意思,一年到头一个又一个节,每个节还能说出不同的寓意和来源来,虽然听在妖怪耳中,每个都是那么无稽。他们说艾草可以驱妖辟邪,放在家门口妖魔鬼怪便都进不来。
典漆嬉皮笑脸地把那状似长剑传说能斩妖除魔的绿草攒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上头的叶子。行到家门口,绿葱葱的一把艾草刚好被扯秃。学着邻家的样把草竖在门边,光秃秃一根草杆子,耷拉着头,一副没j-i,ng打采的可怜模样。这才觉得理亏的小灰鼠小心翼翼地把捏在手里还没来得及丢的两片小叶子给它装上,手一松,皱巴巴的叶子轻飘飘地落了地,「呼啦--」一阵风,转瞬没了影子。「啪嗒」一下,光不溜丢的草杆子正哀怨地横在地上。
呃……明早再去买一束吧。
出门时怎么叫也唤不醒的男人还赖在房中抱着被子酣眠,典漆点点他的鼻尖又揪他的耳朵:「喂,起来,你的fēng_liú债寻上门了。」
殷鉴懒懒睁开眼,手一伸,揽着灰鼠细细的腰一个翻身将他拖上床。好干净的灰鼠「啊呀」一声,手脚并用扑腾着要挣开他的束缚:「刚买完菜,衣服上沾着灰呢。」
懒洋洋的神君可不管,压着他,脖子缠着脖子从眉梢吻到嘴角,灵活得好似是分叉的舌尖舔得青涩的灰鼠喘着气再不敢乱动:「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哪儿来的fēng_liú债?」
「哼。」典漆斜着眼睛低哼一声看他,「那以前呢?」
殷鉴不敢回嘴了,凑过来加倍温柔地吻,好似要将典漆舔化了一般:「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了。」
或许吧……被亲得晕头转向,灰鼠环着他的脖颈迷迷糊糊地想,天知道这个fēng_liú神君跟多少人这么说过。
端午节照例应该吃粽子的,前些天就不断闻到邻家窗边飘来的粽叶的清香。汤圆、饺子、馄饨、面条、粽子,再笨手笨脚的凡间女子也一定得学会做这几样,否则,长得再美也是嫁不出去的。人们口中所有秀外慧中的女子彷佛都会包一手好粽子,两三张青青绿绿的粽叶合在柔白的手掌心里,光是想象这样一幅场景便觉得美好如画,更休提叶尖上沾着的水珠和那十根上下翻飞的修长手指。
r_ou_粽、白米粽、蛋黄粽,甜的、咸的、蘸糖的,三角粽、枕头粽、小脚粽……平平无奇的几张芦苇叶到了贤良主妇手中便当真好似能开出花来,有时候便会咬着手指头忍不住想,做个凡人小孩其实也很幸福。
被神君拖上床是绝不可能全身而退的,这下别说是沾灰,连床单都得重新洗过。抱怨只在脑海里快速地闪了那么一闪,比所谓的电光火石还短,下半身一阵痉挛,彷佛无桨的独木小船被滔天的巨浪托到了最高处又疾速坠下,被淹没在情欲快感里的灰鼠便不争气地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在高潮后的飘渺思绪里茫然地想起了关于端午与粽子的种种。
说起来,今年还没有吃过粽子。
「隔壁会送来一些吧。」躺在身边的神君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安分的手指才歇了一会儿,就又在灰鼠j-i,ng瘦的身躯上摸索开。
邻家住着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似乎儿女不在身边,平日里对典漆多有照应。自打他们搬来住,每年端午,慈祥和蔼的老婆婆就会用小竹篮送一些粽子过来,被蒸得墨绿的粽子间还藏着几只同样带着粽叶清香的j-i蛋。
典漆惬意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施为,亲吻的间隙,用手指顺着他墨黑的发:「别人送的,哪有自己做的好吃?」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哪里明白这些凡间的细小情感?有些哀怨有些感叹。
想当年灰鼠他娘也会在端午学着人家凡间主妇包粽子,虽然爪子笨了些,心思也不巧,不是捅破了粽叶就是漏了米,最后一大家子每每都是用粽叶垫着锅底蒸一锅糯米饭应付过去,不过,端午独有的草叶香气还是留在了牙齿缝里,足够回味很久很久。
想来真是万分的怀念……过了这么多年,母亲大人包粽子的手艺总该进步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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